禪明熙默默流淚,他討厭新姐夫。
第二日來的只有步家夫人和步三公子,步大人是沒有來的,用的還是那個老掉牙的借口,什么手帕交巴拉巴拉帶孩子來玩巴拉巴拉……
頭一次過府拜訪,步夫人帶著兒子到了長公主府大前廳,先拜訪了長公主,連帶著見了禪父。
長公主早就在前廳侯著了,同兒媳婦聊過,她亦是知道掩蓋這場拜訪下雙方的真正目的的,她慈和的叫步夫人坐下:“你這孩子,許是不記得了,本宮啊,是從你母親認識的,在你小的時候還去過你的滿月禮,還抱過你呢。”
步夫人一臉高興與驚喜的模樣:“這可真是我與長公主殿下的緣分。家母從前的確是總是提過您,說是十分懷念從前年輕的那個時候呢。”
“是啊,都是許久以前的事了。”長公主一副懷念的模樣,片刻后回過神笑笑道,“現在啊,都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
“您可別這么說,您看您如今這容光煥發的模樣,哪里像是老了,可別折煞了臣婦,您養的好,臣婦這模樣,才是真真羞慚。”步夫人說著,很不好意思的碰了碰自己的臉。
長公主道:“可別為了哄本宮凈瞎說,你還年輕著呢。人啊,就得服老,這沒什么不好的,本宮想的明白。”
說完她扭頭,終于將視線放在了從始至終一直乖巧坐在步夫人身邊的步時空身上,她道:“這就是你那三兒子吧?一表人才,長得真是俊,面孔似和你有幾分像呢。”
這話可不是為了靠近乎瞎說,步時空的這張臉的確肖母,他與步夫人兩個站在一道,一看就是母子。
“是呢,三個孩子,悟兒長得像他爹,存兒不知怎么,長得像他祖父,空兒長得是與我最像的。”說到這個,步夫人的笑容真切了幾分。
都說人多是疼幼子的,卻不知她最疼三兒的原因,不僅僅因為他是老幺,更因為,老幺同她長得是最像的。
早上聽了禪母的訓,一直安安靜靜坐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的禪悅心里嘀咕:步大人挺會取名字啊,不失誤。
步夫人笑完,很快將話題引到了禪悅身上:“可別說他了,再好呀,也不過皮小子一個,臣婦可做夢都想要一個能和自己說貼心話的女兒,要是像樂舒郡主這樣活潑討喜的,那是最好不過了。”
“步夫人說笑了。”禪母用帕子掩著嘴,話雖這樣說,卻是誰都能看出來她心里是高興的。
約莫說了一刻鐘的話,長公主抻抻自己老腰道:“本宮也乏了,你們自回院子里說話吧,不必再顧及著本宮。”
禪母向婆婆行過禮后,帶著女兒與步夫人母子離開了青桐院。
一行人的背影剛消失在院子盡頭,禪父哼了一聲:“就是那小子,看樣子盡會裝乖,一副沒出息的樣子,悅姐兒就是被他那副假模樣給騙了的!”
禪父平日里上朝,是和步大人有過接觸的,從前從未有其它感覺,只覺得步大人雖身在戶部,卻難能是個清正廉潔的好官,對其亦抱著欣賞敬仰的態度。
然而此時他氣哼哼的想,步家那三小子,約莫就是學他父親裝的那純良模樣,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子必有其父,如今看來,步大人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都是從這時候過來的,長公主不管兒子這些作為人父的小脾氣,與禪父相反,她首先關注到的,是步夫人的態度,她暗暗點頭:“步夫人看起來,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想來嫁去步家,悅姐兒也不會受婆婆磋磨。”
禪父大叫:“什么,悅姐兒還有可能被婆婆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