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封
那一夜,連清箏看了眼與自己對視的人以及躺在地上的那個人,都不認識,便以為只是普通的江湖尋仇,遂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準備扭頭回房。
然而刺客此時的精神卻高度緊繃,他下意識的將連清箏與剛才那三個朝廷的人當做是一伙兒的,若是放了人出去報信,他便真就要栽在這里了。
刺客眼神一凜,拋下昏倒在地的步二哥,操縱者輕功直接朝連清箏飛來,欲斬草除根。
連清箏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么,聽到動靜又將頭扭了回來,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
怎么了,被她擾了興致,他們不繼續打了嗎?
卻沒想到對方完全是沖著自己來的,男人的一雙腳尖剛沾到地,手便呈爪朝她抓來。
連清箏看的分明,略一躲閃便避過了對方的手。
對于從小訓練的她來說,男人的動作不僅是放慢進行的,并且殺手組織從小就對他們這些孩子有過訓練,即便是在毫無光線的黑夜中,他們所視也和白日沒有不同。
連清箏沒將男人的攻擊放在心上,只是有一些疑惑,為什么對方要攻擊自己,她只是湊巧碰見他們尋仇,并沒有妨礙他們也不行么?
但殺手已經殺紅了眼,他滿腦子就只有一個想法,殺了眼前這個女人,絕不能將她放出去報信,他還要留著命,去殺皇座上的那個狗皇帝。
連清箏心中不悅,她自覺與這男人井水不犯河水,可他卻偏偏主動要來招惹自己,那她也不是吃素的。
居然還敢使暗器,余光瞥到男人手心銀光一閃而過,連清箏真的有些生氣了。
她不愿再拖延時間,動了真格,胳膊一扭,便以一種詭異的身法靠近男人,用匕首抵住了他的脖頸。
刺客大驚,從未見過這種詭異的身法,他自認身手高超,可這女人一招便制服了他,那無聲無息的影子,連空氣都沒有一絲浮動。
他的額角流下一滴冷汗,轉著眼珠拼命想怎么脫身,然而最致命的地方被利器抵著,他試探性的想要反擒對方,動作不過做到一半,脖間便有一絲血線流淌下來。
連清箏的眼睛瞇了起來,想跑,問過她嗎?
還沒有誰,能活著從她的手下離開。
她有些糾結,要不要直接解決了他,她現在的身份可不是殺手了,沒組織給她兜底,到時候會不會惹上麻煩……
真正的刺客額角的汗越流越多。
“姑娘,請手下留人!”
沒想到,這最溫情的話,卻是從敵對方,那終于得以從樓下趕上來的錦衣衛口中說出。
迎上連清箏的目光,為了不讓對方誤解自己善意,他連忙解釋道:“俠女您有所不知,您刀下這個男人,他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而是前不久才刺殺過圣上的前朝走狗。”
怕她不相信自己,他又揭下自己腰間的牌子:“在下是當朝錦衣衛,這刺客還需帶回去審問,所以還請俠女刀下留人。”
連清箏思考了一會兒,示意他過來拿繩子綁人。
剛才她還在睡覺,所以并沒有易容,現下她的容貌已經全被這個錦衣衛看到了,再加上還有兩個暈倒的,也就是說,她的行蹤就將要瞞不住了。
這個前朝走狗,聽上去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