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完全痊愈的話,依舊需要按時服用解藥,中毒時吸了多少的毒,就需要服用多少時間的解藥。
也就是說,步時存至少有一個月的時間,都要在床榻上當弱不禁風的林妹妹了。
事情看似都解決了,可連清箏總覺得哪里不對。
總覺得,有一些太順利了,可是算具體的,卻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啊。
看著苦苦喝藥的步時存,和辛苦勸說的時空和禪悅,她暫且將心中的疑慮放下。
另一邊,夏義雙手被綁在身后,被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的押送到牢獄間。
他面無表情,直到進了那幽長灰暗的走道,他才緩緩的轉頭,看向兩邊囚牢中或崩潰或面如死灰的囚犯。
他看到黑壯的囚犯,肌肉強壯的就快要撐破囚服,看到有新人被押送進來,勾著嘴角用不善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
一角甚至還有個看起來瘦弱的小姑娘,一對上他的眼神就驚慌怯弱的縮到角落里去,這樣的小姑娘,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錯才會被關到這種地方。
也有眉骨一道疤,精瘦卻一眼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的囚犯,即便到了監獄里也痞痞的笑著,悠閑自在的好像是在自家而不是暗無天日的天牢一般。
“快走,別瞎看!”
夏義被踢了一腳,因為雙手被綁住踉蹌著穩住了自己的身形,而后默默的將頭回正。
侍衛們將他押送到了屬于他的牢籠,在等待對方開鎖的期間,夏義還是將視線投向了邊上,那是被關在他隔壁的領居,一個看上去有些憔悴卻細皮嫩肉的青年男子。
他看過去的一瞬間,對方就下意識的瞪過來一眼,張口欲說什么,然而話語在唇舌間繞轉幾圈,后又被吞了下去,青年眼里的光黯淡了一瞬,最后卻仍舊瞪了他一眼而后扭過頭去。
“發什么呆?趕緊進去!”
聽到侍衛毫不客氣的提醒,夏義再一次轉過了頭,順從的在他們的冷眼下走進了監牢。
隨著鎖頭咔嗒一下落下,夏義默默的整理的一下自己的稻草床鋪,而后盤腿坐了上去,閉上了眼睛。
只是這一份清凈并沒有維持多久,隔壁就傳來了聲音,對方本來的嗓音加上那故意提高的嗓門更顯得格外聒噪,夏義不得不注意到那道聲音。
“喂!你是因為什么進來的啊?”
夏義顫了顫閉著的眼睫,直到隔壁的人問到第三遍且語氣含上怒氣時,才終于緩緩開口。
“下毒殺人。”
對面沉默了一瞬,然后干巴巴道:“嚯……”
禮尚往來,夏義反問:“那你呢?”
這一次沉默的時間顯然更加長了,好半晌,夏義才聽到對方的話:“你別管。”
他唇角微不可見的揚了揚。
也罷,他想,左不過也是無聊,聊便聊兩句吧,就當消磨時間了。
于是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持續了好一段時間,直到頭頂鐵窗那一點微弱的光也變暗,天牢里變得更加寂靜,唯一能聽到的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然而第二日,隔壁青年再一次試圖發起聊天的時候,卻沒有再得到回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