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約見在瓜來朝食鋪邊上的悅來酒樓,這地方禪悅熟,進去說一聲便有小廝將她們引去包房里頭。
經歷過牢獄的年安笙對著年華笙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卻對著將她從天牢中帶出來的禪悅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看著禪悅吃著桌前的糕點,吃完了一塊又撿著隔壁盤子的另一種糕點開始吃,終是忍不住了。
“樂舒郡主,您說……”她鼓起勇氣道,“您說我的醫術還有用處,可是我會的對抗天花之類的法子都已經被研制出來了,我也不會什么旁的,那我,還能做些什么呢?”
“怎么就沒事情做了,你能做的事,多著呢。”禪悅咽下一口糕點,安慰人道,隨后說起正事,“你近日可曾聽說,我大姑姑開了一個保育院?”
“大公主?”年安笙一愣,隨即有些羞愧,她這兩天光想一些有的沒的了,根本沒注意到這件事情。
禪悅一眼就看出她的窘迫,她直接正色道:“是這樣的,我大姑姑的保育院才剛建立不久,還很缺人手,恰巧你懂些醫術,我認為你可以去幫忙,也算是做些好事。”
關于這保育院的來因,具體的,禪悅也不清楚,只大約曉得這是大駙馬為了讓她大姑姑打發閨中閑事建立的,至于做什么的,就好似現代的孤兒院,收養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
古代的孤兒院自然不能同現代的比擬,給孩子們一口飯吃就算是很好了,這樣女孩子不至于為了討飯被人拐賣,男孩子不至于生計將自己賣進宮去成為不完整的人。
聽了禪悅的描述,年安笙不大好意思:“可是看小孩,我也沒有經驗……”
“不用你看孩子,只是關注一下院里的衛生、平時孩子們有個什么頭疼腦熱搭把手、教他們些衛生知識就足夠了。”禪悅解釋道。
所以說這個古代已經涌入了許多現代的醫學,可是醫術是進步了,思想卻沒有,很多人仍舊是老套的思想。
就好比人感冒發燒了,很多人信仰的還是將被子裹住全身捂汗,屋子里越暖和越好,卻不知開窗通風病毒才散的更快。
年安笙猶豫了一下,隨即略帶羞澀卻堅定的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認為我可以。”
就這樣,年安笙進入了大公主夫婦創辦的保育院,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衛生老師。
除了投毒的逃犯還未被追到,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行。
一個月后,大弗朝大軍出征,同以往一樣,無數朝臣與百姓歡送,只是這一次不同的是,出征的士兵多了一個步時存,歡送的人多了時空那一波。
步父步母甭管當時將話說的如何決絕,然而在將兒子送走的這一天,仍舊是依依不舍,步父想要囑托,那么多話卻不知從何說起,步母直接扭過身子偷偷抹淚,步大嫂在她身邊輕聲勸慰。
步時存呲著牙,仍舊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對他們道:“爹,娘你們就放心吧,在家安心等著你們兒子帶著功名回來!”
步母道:“你能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回尚書府,就是最好的了。”
看著大軍與馬匹越來越遠的身影,禪悅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時空問她,她道:“這段日子幾乎日日都同步二哥一道習武,這會兒他走了,都要不習慣了。”
時空愣了愣,隨即認同了她的話。
不過與想象不同的是,原以為缺少一個人,大家都會對習武懈怠,但是事實上,她的小伙伴們都仍舊堅持不懈的報到,她指的是連清箏、時空、亦是湘月,偶爾有空的時候,年安笙也會來。
年安笙雖然在獄里吃過一回苦頭,低調了許多,卻仍舊不會掩飾自己的行為舉止,禪悅覺得任何穿越者都能輕而易舉的看出她是同鄉,卻好在她與其他人的不熟表現出些拘謹,不至于太過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