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完全落定,禪悅遲遲不敢說出那句同意,她總覺得,這般的話,好像過于草率。
“啊,不好意思。”
這就是走路不專心看路的后果,禪悅不小心撞到了路邊的小販,不禁自己將手臂磕的生疼,小販車上的果子也被撞的掉下幾個。
小販正做著生意呢,原不耐煩擡頭欲開口大罵,然而瞥到對方一身錦衣,身后還跟著一輛馬車,這氣兒便堵在了喉嚨口。
當然最后禪悅買了一袋子果子,小販心里這才舒坦些,也是有了這一插曲,禪悅才恍然發現自己竟已經走出兩條街的距離,那埋頭苦走的兩只小腿隱隱發脹。
她轉身提著果子上了馬車,使車夫轉了方向。
三公主看著禪悅坐在她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已經持續了半刻鐘,她忍不住開口問:“你到底是遇著什么事了,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
“我……”禪悅原本是想找個可以傾訴的人的,可是臨了才想到,她與時空假定親這件事,除了他們兩個誰也不知道。
而三公主一個原住民,禪悅不確定與她說了會給對方的心里留下多大的疑惑,她猶豫了下,到底沒將事情說出口。
奈何三公主已經被她吊起了胃口,在對方一再追問下,禪悅緩緩嘆了口氣道:“我與時空的婚期將近……”
“原來就是這事。”三公主聽后,那原本皺著的眉心舒展開來,“我明白你焦慮,這些都是正常情,你別太擔心,到時船到橋頭自然直。”
既然三公主以為她是婚前焦慮,禪悅便順其嘆了口氣:“你說的我都明白,只不過心里裝著這事,總是放松不了的。”
禪悅說完,原本以為三公主會道安慰她之類的話,卻不曾想下一秒聽到她陽光開朗的話:“好在我是公主,雖定親定的比你早,可婚期時間比你晚啊。”
禪悅頓時心頭一梗。
但三公主又不知道她與時空的契約,在她眼里看來,禪悅兩人情投意合,其實的緊張不過小事罷了,比起安慰,三公主祝福的心理更勝一籌,自然不能與禪悅共情。
禪悅自覺與三公主說不明白了,轉而轉了個方向,朝演武場走去。
同與三公主說的一樣,禪悅掐頭去尾的將自己的焦慮同正在喝水中場休息的連清箏說了一番。
連清箏看似對她說的事情沒有認真傾聽,可在禪悅話音落下之后,她立即給出了回應:“你既不想結這個親,那不結便是了。”
禪悅又是一噎。
看對方沒有回話,連清箏反思了一番自己的話在這時代是否有些過于激進,整理了心里話過后,她重新道:“我的意思是,結親不是必須的,得到你想要的結果更重要。”
短短幾句話,禪悅覺得自己仿佛仍舊在現代,與家中長輩進行了一場婚姻教育。
一旁的年安笙也點頭應和道:“清箏說的對,過得開心最重要。”自從過了一趟牢獄之后,她整個人都平和了許多。
禪悅感悟良深。
她想要的,不就是能光明正大理所當然的在這古代,過她錦衣玉食混吃等死的日子,一直到自然老死嗎?
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那她確實應該和時空成親。
可是,就這樣決定,會不會仍舊太草率了一些?
禪悅謝過了連清箏和年華笙,告別了她們。在離去皇宮的路程中,她又碰到了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