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禪悅從大殿那邊滾到大殿這邊。
皇帝又叫住了急欲離去的大兒子:“再將你三弟叫醒,讓他快馬加鞭去邊疆送信。”
“是,父皇。”
大皇子毫不猶豫的俯下身子,對著三皇子左右開弓各四個巴掌。
三皇子捂著臉晃晃悠悠的坐起來。
兩個皇子結伴走出了大殿,隨著皇帝一聲嘆息后,周圍一下子清靜了許多。
禪悅終于急躁起來,她費力的支起身子,朝著身邊的椅子框框撞了三下。
“大侄女!”終于有人發現了她這個透明路人甲,小太子連忙跑來幫他松開繩子。
這繩子綁的是真緊,又是用的粗麻繩,有些地方小太子都使不上力,只好用上牙齒。禪悅嗚嗚咽咽,希望他能先將纏在自己下半張臉上的麻繩取下來。小太子一路下來不知道解了多少個繩結,兩人的神情都由一開始的焦急轉為麻木。
皇帝注意著他們這一角的動靜,不知為何,原本郁郁難通的心情,此刻竟有了些許好轉。
且說在城門外,二皇子領著他那一眾叛軍對上準備充足的倭寇有所不敵,可當大皇子領著城內士兵前來支援,雙方的優劣瞬間就不一樣了。
倭軍營帳內,大將軍瞪著眼睛滿臉不敢置信:“不可能,不可能,月姑娘不是說,大弗朝已將近乎所有的兵力派遣至前線,可為何只是小小一個京城內,卻仍有如此多的精兵?!”
湘月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她確信自己的情報沒有錯,可事實卻是她大錯特錯。
那大弗皇帝真就這么老謀深算,算到了倭國會趁著他們兵力空虛偷襲京城?那未免過于非人了。
眼看著我方士兵愈發不敵,倭國將軍想要湘月實現自己的諾言,讓她去戰場上相助。
然湘月其實不大情愿,幫他們打仗事小,可是暴露自己身份事大,她還不想與連清箏她們挑明關系。
她借口道:“大弗的士兵多出我們那么多,即便我能以一敵十,卻也只是杯水車薪,上戰場不僅幫不上倭國士兵們多少,反而暴露浪費了我間諜的身份。”
大將軍可不傻,這場要是打不過,他們倭國不可謂不損傷慘重。雖然不愿承認,可他們又不像大弗朝這樣的大國,此戰輸了,說不準要休養生息好幾年才能喘過氣來。
“事有輕重緩急,大敵當前,如今成功反擊才是那個急。”他不為湘月推脫的話語所動。
湘月仍舊不大愿意,若是就此暴露我身份,那她先前所作為不全都白用功了。
可是大將軍也格外的堅持,兩人誰也不讓誰。
最后在僵持不下時,他甚至道:“月姑娘可別忘了,如今在倭國如此受人尊敬,還有在大弗朝仍能以干凈的身份背景暢通無阻,這都是靠著誰。”
言語中竟隱隱帶著威脅之意,湘月很是不快,在她看來,她的底氣就是她自己的這一聲功夫,與其他都無關。
但當日她下毒,的確是倭國助她掃清尾事,也不知他們手里是不是握了什么把柄……
最后湘月還是同意了大將軍的“請求”。
也罷,自從到了這時代之后,她一直有意隱瞞自己的身手,除了那一日朝倭國皇帝投誠展示了一番,其余時候都裝作個柔柔弱弱的嬌美人,骨頭都快生銹了。今日就當做活動手腳吧。
然而她還是掩耳盜鈴的戴了一張面具,在倭國士兵們期待的目光中,腳尖點地運用輕功,掠過幾雙正在廝殺的士兵,站到了戰場的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