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也想和他說些場面話的,可在這書房轉了一圈,他也沒能說出口些什么有建設的話。
時空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捧哏,梁二少說一句什么,他就嗯嗯啊啊,活像個聾啞殘障。
他就這么一直嗯嗯啊啊,知道梁二少說了一句:“步弟同樂舒表妹的感情看上去真好,雖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卻好似認識了許久一般有默契,這世上多少夫妻也沒能做得到的事,你們卻已經得到了。”
時空心說謝天謝地,總算有一句大白話是他能接上的了,他當即換上官笑回道:“梁兄別這么說我們,你和惠安郡主的感情,又如何不是這樣呢?”
梁二少笑著點頭:“自是如此。”
另一邊,禪悅和惠安郡主也提到這個問題,禪悅亦是這樣說的:“表姐夫與表姐你的感情真好,只是先前來的時候瞥見了幾眼,就知曉他是真心顧著你的。”
“他的確很顧著我。”惠安郡主分明是笑著說的,可話落卻忍不住嘆息一聲。
“怎么了?”禪悅看她才燦爛了沒多久神情又黯了下來,便皺著眉追問道,“難道說,梁紹風他對表姐你并沒有那么好?”
“沒有,不是這回事。”雖說不是,可在看到禪悅忽然憤然,而這憤然的表情還是因為替自己不平的時候,惠安郡主的心情莫名有些欣慰。
“不是這回事,只是……”惠安郡主說著,忍不住又嘆息一聲,聲音小了許多,“只是,他對許多人都挺好的。”
上到父母,下到兄弟,甚至府里的下人,街上的小販,梁二少從來都不吝嗇自己的善意。
禪悅聽明白了,這不就是中央空調么,但她還是說:“這樣不是挺好的。”她的意思是,比起那些婚后冷暴力、甚至家暴的,中央空調確實不算什么了。
至于為什么這樣說,禪悅還想聽惠安郡主說些別的。
“哪里好了。”果然,惠安郡主忍不住反駁。
“哪里不好?”禪悅繼續問。
不想他對別人好,只想要夫君的偏愛。
惠安郡主心里這么想,卻抿著嘴,這話怎么好叫她當著人面說出來。
“總之我不喜歡他這樣。”她最后只道。
“這樣吧,”禪悅道,“惠安表姐,你看,我剛才給你的建議不錯吧?不如,我再給你一個建議如何?”
惠安郡主先是眼睛一亮,而后黯然下來,不太相信她:“你一個未婚的小姑娘,能給出什么建議。”
“怎么就不能了?”禪悅不服氣道,“都說旁觀者清,我給出的建議未必不能用。惠安表姐,你就說你,愿不愿意聽吧。”
“好……吧。”惠安郡主半信半疑,“愿聞其詳。”
“其實……也不算什么建議。”禪悅站起來,手撐在桌子上探出半身,“就是,有什么事吧,不要在心里憋著,直接同姐夫說出來就是。”
“直接說?”惠安郡主覺得這個建議對她不能說是沒有建設,簡直就是沒用,“這些話,怎么好直接對他說,我若是得以直接同他說,還會,如此么……”
“就是要說呀,對于姐夫那樣的人來說,有事就是要直說。”禪悅篤定道,“你聽我的,試試呢。”
惠安郡主正猶豫著,時空和梁二少并步走了過來,看樣子是來尋他們的。
只是這人還沒走到跟前,不知從哪兒橫沖出來一個小丫鬟直直的一跤絆在梁二少跟前。
兩人男人都下了一跳,齊齊后退一步,看那小丫鬟柔弱的倒在腳邊,好不可憐。
梁二少下意識就要彎腰去扶她。
而不遠處的惠安郡主很顯然知曉事情的下一步將會如何,可接觸到禪悅鼓勵的眼神時,她心中的勇氣又蹭的鼓了起來。
于是梁二少身子不過彎下去幾寸,就聽到一道充滿怒氣的女聲從涼亭處由外爆開。
“梁紹風!”
“你今日若是敢碰那丫鬟一下。”
“明日我就與你和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