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唇瓣觸到冰涼的杯壁,大口飲下涼水,但遠遠不夠,她要更多的涼意。
雙頰桃紅,瀲滟的眼染了情色,唇瓣翕合不住吮著杯壁。
男子將杯子拿開,月吟難捱地輕哼一聲,那雙水霧蒙蒙的眼睛看向他,委屈得宛如受欺負的小獸。
男子蹙眉,欲強行將杯子難走,月吟眼神迷離,神智被情藥沖散,忽地含住他手指,吮吸。
云鬢松散,半跪在地上,杏眸含霧,楚楚可憐。
臉色潮紅,香汗淋漓,衣裳褪落臂彎,露出一截雪頸。
雪肌泛著淡淡的粉紅,妍姿艷質。
“熱。”
聲音軟媚,如熬出爐的糖蜜,牽連出絲絲的糖絲,黏糊糊的甜,“給我涼、水。”
月吟鼻尖全是男子清冽的氣息。
那氣息宛如一尾羽毛,撓著月吟不平靜的心,更如勾子,勾得她越發燥熱。
仿佛能解她藥效的,只有面前的男子,他似乎比涼水還要管用。
她探身撲過去,把男子撲到在地。
灼熱的柔荑按他肩膀,含他唇,唇齒相貼間,將他柔軟的舌頭哺了進來。
攪動。
貪婪汲取他的氣息
月吟猛地驚醒。
驚魂未定下她大口喘息。
她記得那夜,她強吻了男子后,后頸一疼便什么都不記得了,大抵是被那男子一掌劈暈的。
男子的相貌很模糊,月吟記不清他臉,但記得他身上那清冽的檀香味。
這香味與謝行之點的熏香一模一樣
倘若不是老夫人屋中的熏香更吸引她注意,她早該初見謝行之時,就發現他身上的氣息與那男子的相似。
今夜夢中再現往事,她這才覺得撲倒、強親的男子身形與謝行之極為相似。
那男子原本模糊的臉,漸漸有了具象,是謝行之
謝行之就是那夜她強吻的男子
難怪他看她的眼神很兇,待她也冷。
月吟呼吸一滯,雙眸在須臾間睜圓,密密麻麻的恐懼涌上心頭。
他會懲罰她嗎
就像罰那個心思不端的丫鬟
將她弄得血淋淋的
此刻,謝行之從夢中醒來,面色頗沉,眼眸幽暗深邃,像是壓制著什么一樣。
他攏了攏手,指尖似乎還留有濡意,懷里亦是獨屬于她的馨香。
那夜在客棧辦事,倚在二樓走廊欄桿處,凝著樓下動靜。
二樓廂房房門突然被拉開,一身紫裙的她從房里沖了出來,跌跌撞撞滑倒在他身前。
白皙腳踝露出裙擺,她想起身,雙腿似乎酸軟無力,上半身癱軟趴在地上。
兩頰潮紅,云鬢散亂,鴉青長發散了滿背,纖腰不盈一握,紫色衣裙襯得她瑩白的肌膚欺霜賽雪,那雙修長玉腿,白得晃眼。
喉結滾了滾,謝行之閉眼,斂了思緒。
他長指煩躁地捏了捏眉心,再睜開眼睛時,眼底一片清明,又是朗朗如月的模樣。
情藥的解藥被他化在水中,喂她喝下。
他幫她守住了清白,她竟不知感激,強親她一口后若無其事也就罷了,竟還敢常來他夢中。
今夜夢見的倒不是之前一些稀奇古怪的糜糜場景,而是兩人的初見。
謝行之一身戾氣,他從床上起來,破天荒在深夜讓人備水沐浴。
是個有手段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