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二哥還在軍營,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謝沅投去討好又期盼的眼神,拱手道“我的好長兄,你就指點指點三弟吧,兩日后騎射課,我一定不會再輸”
謝沅擔心被回拒,畢竟長兄不怎么喜歡拿劍,于是他把自己說得慘兮兮,“長兄,你就可憐可憐三弟吧,再輸真丟不起那臉了,那么多人看著,忒丟人了。”
謝行之拿他沒轍,轉眸吩咐正德道“去準備準備,就在此處。”
謝沅好奇問道“不去老地方了”
后院竹林才是他們常去的地方,此處是花林,是賞景的地兒,不如后院竹林寬敞舒服,但也不至于施展不開拳腳。
就是有些別扭。
打來打去,落下的花瓣礙眼。
俄頃,安靜的花林里響起陣打斗聲。
與此同時,皎月閣。
月吟吃完糖葫蘆嘴里甜甜的,恍惚間聽見外面有什么響動,斷斷續續的。
“你們有聽見什么聲音么”
月吟微微蹙眉,疑惑問道。
玉瓶玉盞在一旁插花,仔細聽后,玉瓶點頭道“好像是有什么聲音。”
月吟離開屋子,在閣樓外面的走廊外望了望,發現隔壁鷲梧院花林掩映中有兩個熟悉打斗身影。
月吟心里一緊,慌不迭抓住欄桿,這兩位表哥怎還打了起來
面對謝行之的步步逼近,謝沅明顯招架不住。
月吟忽然想起那日三表哥說要找大表哥指點指點。
恰好這時大表哥稍稍往后退,三表哥躲了過去。
月吟緊張的心松落下來。
她倚靠欄桿,朝花林間兩個切磋的身影看去。
雖然她不懂那些刀槍長戟,但誰厲害誰稍遜一籌,她還是能看出來。
想不到大表哥儒雅,武藝竟如此高強。
招式干凈利落,收放自如,讓人賞心悅目。
花瓣紛紛揚揚飄落,劍如白蛇吐信穿梭其中,這場景有種說不出來的美妙。
月吟的目光就沒從兩人身影上挪開,溫溫一笑。
倏地,月吟的笑容凝滯住,呆呆看著大表哥還在與三表哥打斗的身影。
大表哥適才揮劍的幾個連續動作,和她印象里爹爹舞劍的招式有幾分相似。
她屈起食指,敲了敲額頭,今日亂想的事情太多了。
幾個揮劍的動作而已,又不是爹爹獨創的。
她晃了陣神的功夫,那邊已經停下了。
樹下,大表哥將長劍背至身后,跟三表哥不知道在說什么。三表哥連連點頭,似乎很贊同大表哥說的話。
“最近是懈怠了,今日多謝長兄指點。”謝沅轉了轉酸痛的手腕,喜滋滋道“長兄你就好像是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我這一下就悟到了些東西。”
謝行之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三弟還有半年才從太學完業,這期間莫要貪一時玩樂,將課業懈怠了。”
謝沅點頭,“長兄說得是,被人夸的好事,誰不想沾”
表妹剛來京城不久,倘若讓表妹知道他在太學學業出色,經常被夸贊,那他在表妹面前的面子定然是又掙到了。
謝沅低頭傻笑,一想到表妹,他心情就好。
唉,原本表妹是能在他們二房住下的,但皎月閣的的風水對祖母的病情后有好處,于是表妹便住在了這兒。
謝沅噘嘴搖搖頭,說句特別不好聽的,長兄就是個清心寡欲的榆木疙瘩。長兄早到了成家的年紀,非但拒了大伯母給挑的相看對象,而且遇到湊上來示好的姑娘們,長兄也不領情,把人全趕走了。
表妹住在長兄隔壁,他也還算放心,長兄是不會跟他搶表妹的。
謝沅隨謝行之進屋,歇息一陣才出了鷲梧院。
謝沅并沒有回去,反而去隔壁找了表妹。
月吟從閣樓下來,看見小徑上等她的人,有些意外,“三表哥”
不明白三表哥突然來找她所謂何事。
謝沅笑著招手,“表妹快來,我有東西要給表妹。”
身旁的小廝端了個托盤,上面放了三把精致好看的團扇。
待表妹走近,謝沅說道“這些團扇都是送給表妹的。昨日我在街上瞧見賣團扇的,還挺好看的,便想著送給表妹,再過一陣子,天兒熱起來,表妹就能用了。”
團扇扇面是蠶絲作的,秀娘繡的蝴蝶栩栩如生,扇動著翅膀仿佛馬上就要從扇面上飛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