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一丫鬟進屋通傳,“老夫人,魏老夫人已經到侯府了,正往淳化堂來。”
老夫人明顯高興了起來,聲音帶著笑意,“快快快,把人請進來。”
月吟不知道這位魏老夫人是誰,能讓老夫人如此高興。
如今老夫人要見客,她自是不會賴在屋中,識趣道“婉星先回去了,等晚些時候再過來。”
林嬤嬤送月吟出去,月吟好奇問道“嬤嬤,魏老夫人是誰呀”
林嬤嬤笑了笑,小聲道“魏老夫人宣平侯老侯爺的發妻,跟咱老夫人可是手帕交。”
月吟明了,更不好在此打擾,同林嬤嬤說了幾句關于熏香用量的事便離開了。
熏香雖能緩解頭疼的癥狀,但一次燃一小匙就夠了,過猶不及。
月吟剛離開淳化堂,另一邊的石子路上,一婆子攙扶著名錦衣華服的老夫人。
魏老夫人雖已滿頭華發,但精神矍鑠,身子骨硬朗著。
倏地,杵著拐杖的魏老夫人停住步子,驚愣地看著遠處長廊下那抹水紅色側影。
“阿瑤”
魏老夫人嗓音輕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識往前一步。
扶著魏老夫人的婆子聽見了這低喃的一聲,朝長廊望去,“老太君,您眼花了,那是位小姑娘,估摸著才十六七歲。”
老太君小女兒單名一個瑤字,乍眼一看與長廊下那身影有幾分相似,但終究不是。
“魏老夫人,您許久沒來了,快快請進。”
此刻林嬤嬤迎了出來,打斷主仆兩人的愣神。
魏老夫人進屋,老夫人笑著從太師椅上下來,“老姐妹,你可算是來看我了。”
魏老夫人被她牽著手在軟榻坐下,“這不聽說你痊愈,我立馬就來了。”
老夫人悵道“鬼門關走了一遭,有驚無險。”
魏老夫人拍拍她手,“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福氣在后頭呢。”
老夫人揉揉太陽穴,“福不福氣難說,光這頭疾就折騰了我兩日。”
林嬤嬤將香爐端到榻邊矮幾上。
“對了,剛才從你這兒離開的小姑娘是誰以前沒見過。”
魏老夫人心里念著,問道。
老夫人默了陣,嘆息道“蕓兒的孩子。”
魏老夫人神情嚴肅了些,作為密友,她自然知曉老姐妹嘆息什么,于是安慰道“事情過去那么久了,人也不在了,該放下了。”
“一想起我就恨鐵不成鋼,你說姓柳的窮酸書生有什么好我一看就知他不是個踏實的人,花言巧語一套接一套。我給蕓兒挑的夫婿們,哪個不是達官顯貴”
“好了,往事不提,當心身子。”魏老夫人順了順她背,“你還有外孫女,我”
“我都不敢去想阿瑤與崔郎的孩子是否在人世,是男,是女。”
魏老夫人有些哽咽,心仿佛被針扎得疼,“不恨的話,就珍惜眼前,莫等以后后悔。”
老夫人抿唇,心中微敞。
皎月閣。
月吟沒想到魏衡會來找她。
魏衡是先去找了謝行之,再同他一起來的皎月閣。
花枝垂落的小徑上,魏衡背手停下步子,笑著看向月吟,“魏二哥言而有信,今日就是來兌現承諾的。”
言罷,魏衡伸手出來,紅漆長木盒已遞到了月吟面前。
“剛好,我也帶了東西贈給表妹。”
謝行之突然說話,也從長袖里拿出個木盒。
金絲楠木盒子小巧精致,通體黑色,鑲著金邊,單看就知價值不菲。
魏衡意外,像見鬼了一樣看著謝行之。
不是他剛才沒說要送東西。
“表妹打開看看”
謝行之遞去小巧的木盒,目光凝著她。
兩個盒子一大一小,齊齊遞到她眼前。
月吟懵在原處,兩位兄長遞過來東西,她該先接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