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染粉發應該會很漂亮。”
這老男人平時是貪他身子了點,但從來沒騙過自己,虞枝還真想了會兒,似乎在思考染發可行性。
片刻,他忽然發現不對“大晚上的,你洗完澡怎么不換睡衣”
剛才還沒注意,現在才看見席舊池是怎樣一副光景。
白襯衫規整地扎在熨燙整齊的西裝褲里,隱隱透出里面精壯的肌肉,連領帶都打得規規矩矩。
明明不近視,偏偏戴了副文質彬彬的銀邊眼鏡,顯得一絲不茍,笑起來時又給人感覺很儒雅。
席舊池年已不惑,向來正經沉穩,此刻卻狹眸微勾,壓低嗓音,帶著刻意的蠱惑“自然是為了勾引你。”
后面幾個字幾乎只有氣音,像散開的蒲公英飛到虞枝耳朵里,一路往里面深入,帶出撓著心尖般的微癢。
熟男有熟男的魅力,虞枝愛死這老東西取悅自己的樣子了。他挑眉,揚起的眼尾像把鉤子,翻身將席舊池按在窗臺上,岔開腿坐下去,白色浴袍像朵梔子花瞬間盛開。
虞枝只穿了外面一層浴袍,最嬌嫩的皮膚直接觸碰到的是高定襯衣的面料,透著皮膚高熱的溫度,像坐浴在熱蒸汽里。
席舊池躺在冰涼的大理石臺面上,從下至上,抬著銀邊眼鏡,笑瞇瞇地看著虞枝,另只手扣在他腰后,聲音低沉渾厚“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任何事”
虞枝是俯視,能騎在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身上,即使是被進入一方,他血液里天生自帶的征服欲也得到了極大滿足。
高定襯衣被隨意撕開,紐扣碎珠似的濺了一地,虞枝在席舊池的腹肌上挪動著磨了幾下,如愿聽到男人低聲的喘息。
他抓著席舊池的領帶在手上纏了兩圈,像拽狗狗項圈那樣,將人半拽起來,用手背拍拍臉“當然還是席總最解風情。”
領帶驀的收緊,帶給席舊池些許窒息感,連側頸的青筋都根根暴起,像盤虬在樹干上的巨根。
但能夠呼吸到的空氣越是稀薄,腎上腺素釋放后帶來的興奮感就越是上涌,他掐住青年細韌的腰肢,摸進浴袍慢慢下滑。
貼近了,半是誘惑,半是要挾“下半夜,你得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
席舊池湊得太近,用顫抖卻興奮的氣音,吐出的熱氣將虞枝白皙的耳尖都燙得緋紅。
他抓起天才中單的手,舔了舔無名指上那顆小痣,半解開的皮帶撞在鐵扣上鋃鐺作響,“噠”的一聲打在大理石面,奏響失控開始的樂章。
海浪失去束縛后放肆洶涌,翻滾頂撞,破壞般的力道將白玉崖壁拍打緋紅,重復的顛簸讓虞枝像艘暴風雨中心的小船,連覆在白皙細滑的后背上的月光都隨之搖搖欲墜。
他被拽著手,被死死地釘在錨上,竭力乘馭著這架巨輪。但海嘯的破壞性太大,很快,跪在兩邊的雙腿軟得沒有力氣,挺起腰,無助的往后仰著,伸著天鵝般細長美麗的脖頸,在澎湃的浪濤聲中,發出高昂的,像呼救一樣的喘息和喊聲。
潮水的速度越來越快,在崖壁的縫隙間堆出浪花打碎后的白沫。漲潮,退潮,漲潮,很快就將一切感官吞沒,只剩下極致的刺激,最終積蓄了整個海洋的力量爆發,在最后一次漲潮,將濕咸的潮水全部灌進涯洞,灌滿,滿到又重新溢出。
所有激烈的碰撞驟然停止,短暫的抽離后,潮水歸于平靜,緩緩退去,余下一些細碎的曖昧聲響。
像蜜糖一樣,融進大理石窗臺上蜿蜒滴下的白霜。
次日。
虞枝還在休息,他平日里訓練十五六個小時是常態,很難像這樣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