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春天都過去好久了。”夏油杰忍不住打趣,說話時側過身子,手肘杵在桌子邊緣,用掌心托著腮,近距離觀察起身邊這個一大早就一反常態開始沉默的人。
就連家入硝子也搬著椅子湊過來,與夏油杰一左一右包圍住悶聲不吭的高專悟,順便接話道“那種事對他的殺傷力有這么大嗎”
夏油杰無奈攤手“誰知道呢。”
夾在二人中間的高專悟兩條長腿交疊著搭在桌子上,高挑的身子肆無忌憚地舒放,散發著全然不顧形象的隨性。上半身呈放松式的癱在椅子上,左臂自然下垂,昂起的頭被椅背支撐著。墨鏡把一雙眼睛擋得嚴嚴實實,從側面也很難窺探到。整個人從坐下到現在始終持續著一個動作,好似睡著一般。
唯有右手拿著的草莓牛奶時不時發出聲音,證明人還活著。
“下午不就能見到了嗎”家入硝子不解中帶著期待,畢竟她之前沒機會見到傳聞中的五條悟的未來老婆。
不知道是哪個字眼戳到了中間的雕像人,他一口氣喝完剩下的草莓牛奶,五指猛地收縮,粗暴地捏緊紙盒,一個用力扔了出去。
“啪嗒”一聲,砸在被人拉開至一半的門框上。
“怎么可以亂扔垃圾啊,小悟。”
來人聲音柔和,沐浴在陽光下款款走進教室,俯下身撿起彈到不遠處的紙盒,扔進角落的垃圾桶。
家入硝子聞聲抬眸,很小聲地輕呼“哇哦。”
還維持著丟東西姿勢的高專悟不爽地別過臉去,冷哼一聲完全沒有想打招呼的意思。
五條桃也不介意他這樣的態度,畢竟誰挨一頓打之后看到罪魁禍首都會不高興。
值得慶幸的是今天家主悟并沒有跟過來盡管是作為五條桃的伴生咒靈,但他不需要拘束在五條桃周圍,而是可以很自由的到處活動。不然他看到高專悟這個態度說不準又要再教育教育這可憐孩子。
“今天沒有看到那位五條呢。”夏油杰很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熟稔地搭話,完全不似才見過五條桃一面的人。
五條桃收回落在高專悟身上的視線,轉而看向夏油杰“悟他不太喜歡這里,所以沒有跟過來。”
“不太喜歡在這里啊”夏油杰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頜,輕聲說道。
清晰捕捉到夏油杰聲音的五條桃彎眸笑著,不準備和他深入探討這個問題,于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另一邊一直沒有什么反應的新同學身上。
她問“您好,請問是家入同學嗎”
聞聲而抬頭的家入硝子禮貌地朝五條桃擺擺手打招呼“是我敬語什么的就不要了吧。”
五條桃頷首,走近幾步才緩緩開口道“家入同學是很稀有的存在呢。”
她頗為感慨地繼續道“要知道我們那里救治傷員可沒有這么可愛的女孩子,只有一張臭臉的宿儺在干活。”
四個人沒想到會聽到這么難以置信的事情,空氣一時安靜下來。
“五條”充當背景板的夜蛾正道想說些什么,但才冒出幾個音節就引得屋里的兩個五條同時看他,他頗為苦惱地停頓。
成功接收到信號的五條桃歉意一笑“我以前姓北端,夜蛾老師也可以叫我北端桃。”
“原來不是御三家的人啊。”高專悟不冷不淡地插話。
五條桃偏頭看向他,不太在意地解釋道“我在遇到悟之前只是個普通人,在此之前我連自己擁有咒力這件事情都不知道。嗯自然也看不見咒靈。”
話音落下,屋子里的其他四人表情各有不同,倒是冷著臉一上午的高專悟起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