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真是他宴道此生的大善人啊。
又過了兩個月,摩拉克斯終于把宴道拎回去了,只不過回去的路上宴道一句話都沒說,一張臉上寫滿了高冷二字。
這是摩拉克斯第一次見到宴道生氣的樣子,先是新奇,后來就后悔了,他不知道怎么讓宴道消氣,也許是宴道天生喪氣臉的緣故,摩拉克斯總覺得他看自己的時候都陰沉了幾分。
夏天,宴道蹲在門口吃西瓜,面前的水潭里還冰著兩個又大又圓的西瓜。
剛吃完瓜打算起身的宴道身邊來了一個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摩拉克斯端著幾牙西瓜放到了宴道身邊,然后也蹲下身。
魔神與人不同,神雖有感情卻不理解人類如此豐富的感情,而站在人的角度卻會覺得神如此的冷漠。
“你不吃嗎”宴道又拿起了一瓣西瓜,視線瞥了一眼身旁的摩拉克斯,有些奇怪,明明之前還吃的,今日天氣這么熱他卻一點都不動。
埋頭吃瓜的宴道又怎么可能注意到身邊人欲言又止的神情。
宴道不小心咽下了一顆西瓜籽,感受著身邊人的沉默,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轉頭看向摩拉克斯。
“你不會是嫌棄這瓜有籽吧”
“今年沒有無籽的嗎”摩拉克斯的聲音宛如玉響,便是這聲音都帶著幾分不真切的華美。
宴道的表情凝滯,無籽的西瓜他是見過的,但是提瓦特這里沒有啊,而摩拉克斯以前吃的那些都是他挑了籽的,所以他才認為那是無籽的。
宴道張了張嘴,但當視線觸及摩拉克斯眼角那一抹丹紅時,滿心的吐槽也只化作了一聲嘆息。
“算了,你在這乖乖坐著。”
宴道將吃了一半的瓜放回盤子中,然后從清涼的池水中在抱起一個,任由水汽打濕衣衫,轉身去了廚房。
摩拉克斯望向潭水中尚未平息的漣漪淺淺的彎了彎眉眼。
片刻,宴道端著一只白色的瓷碗出來了,方方正正的紅色瓜肉碼的整齊,用叉子吃,既不臟口也不臟手。
遞給摩拉克斯之后,宴道就重新坐下了。
宴道也不生氣了,因為只要看到摩拉克斯那副說得上單純的樣子他是一點氣都生不出來,要是繼續不識好歹的生氣都感覺是在欺負摩拉克斯這個大少爺。
摩拉克斯吃的不多,但是碗里瓜正好被他吃完,飯量跟愛嘗鮮的孩子似的,宴道天天干活,飯量比成人男性還大。
有摩拉克斯在身邊,時間對宴道的折磨好似沒那么難耐,但幾百余年的時間對于宴道來說還是漫長了一些,而這樣的經歷卻是摩拉克斯真真切切的體會過的,與宴道的消極和時不時的抱怨相比,摩拉克斯好似很少抱怨時間的漫長。
又不知過了多久,宴道已經很少去記錄時間了,又是一年冬天的時候,宴道久違的出門了一趟,卻在漫天的雪原之中見到了一個迷之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