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苦寒,民少兵少。
除卻動不得的邊軍,自己手下的私兵,能活動的兵力都被調去圍困公孫瓚了,若真是袁紹的人找上門來,該如何是好。
一念至此,劉初安的心陡然提了起來。
劉虞是漢室宗親,如今天子蒙難,身為幽州太守的劉虞是一定要出力的。
可出力兩字說得輕松,幽州現在調出五千兵力都十分艱難,何況土地改制剛剛開始,鄉紳貪吏若是反撲,這五千兵卒可能都不夠幽州境內自用。
思忖著,劉初安已走到前堂門前,平復心境,伸手一輕一重輕叩了兩下木門,隨后推開半扇,提起裙擺,邁過門檻走了進去。
屋里燃著五六盆的炭火,以劉虞節儉的性子,看來接待的是貴客,而且是陌生的貴客。
劉初安抬眼打量了一下,老爹坐在主位,一身大紅菱紋官袍,玉帶擦拭的十分潔凈,晶瑩的玉石反射著光亮。
老爹身旁坐著一個壯實的中年男人,青灰麻布的便衣,蓄著短須,左側臉頰上有一道不淺的刀疤,右手按在膝蓋上,虎口老繭格外顯眼。
劉虞瞧見女兒進來,手掌微微抬了一下,引薦道“初安,來,這位貴客是渤海袁太守的門客,厲文。”
劉初安嘴角扯起一個標準的笑臉,微微福了下身子,“見過厲將軍。”
“哎,不敢當不敢當,某就是太守麾下一個小小的門客罷了。”厲文起身回了一禮,說道“見過劉小姐。”
提起桌上的銅壺,走到屋子的角落里,往里添了兩瓢水,劉初安隨口問道“父親可是在談要事女兒先回避一下”
這般廢話自然是說給外人聽的。
劉虞朝著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回道“不必了,你也來聽聽,給為父拿些主意。”
拿些主意,自然是為了應對問題。
幽州境內大小事務劉初安幾乎一手操辦,問題不是出在幽州,那自然是這位冀州的貴客帶來的了。
厲文聞言挑了下眉梢,這才仔細打量了一番燒水的少女,劍眉下的一雙虎目閃著精光,按在膝蓋上的大手不自覺地摩挲的兩下。
他開口道“袁太守派我前來請州牧”
這人說得吞吞吐吐,劉初安可不想聽這些廢話,打斷道“我爹身體不好,出不了遠門。”
這話說的有些不客氣,可站在女兒的角度上講,還算說得過去。
厲文被噎了一下,抬起眼皮瞧了瞧劉虞的臉色,接著說道“州牧不必親自前往,可點一名大將,隨我家主公行事。”
劉初安聽的出來,這人分明是不想告訴自己,他此行前來目的為何。
說白了,只是拿自己當個只會女紅的宗親罷了。
劉初安也不再問他,將水壺放在炭火上,順便烤了烤手。
少女看著劉虞,問道“啥事”
劉虞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猶豫地答道“袁紹想要攻打洛陽。”
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