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溫現在看起來更平靜了,但是德拉科卻覺得致命的危險即將來臨,布蘭溫的聲音若有若無地飄過來,他想聽懂布蘭溫說什么,卻發現那并不是他熟知的語言。
“你們真的、真的很惡心啊。”布蘭溫喃喃道。
她的記憶飄到很遠。
霸凌從來不需要理由,或許是因為你過于優秀而成為“別人家的孩子”。
但是面對霸凌,要么是忍氣吞聲,要么是不斷反擊。
布蘭溫選擇了反擊,沖突越演越烈。
直到那一天,她被引到校外的偏僻小道上,一塊生肉被塞進她的衣領,她茫然地回頭,只看到了四只餓得兩眼發光的流浪狗。
她拼命地逃跑,她瑟瑟發抖地和四只野狗僵持,惡作劇的人后悔了,他們只是想捉弄她,但是并沒有想要她死,他們引開了野狗,叫來了大人,救下了在樹上體力不支幾乎墜落的她。
而在她醒來之后,霸凌者竟然一轉身成為了見義勇為的英雄。她委屈,她不甘,她憤怒。只要她將真相宣之于口,揭穿霸凌者的謊言,就能給他們造成致命的輿論打擊。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她猶豫了。對方的父母給出了有力的承諾,好言相勸。忙碌的、奔波于生計的家人抱著她放聲大哭,她久違地獲得了他們無微不至的關懷。看著父母為難的神色、憔悴的面容,她最終選擇了掩蓋真相,和他們握手言和。
他們確實如保證那般從此放棄了戲弄她,在掌聲和鮮花里的英雄怎么會霸凌呢
只有被霸凌的人,會在夜里想起被樹干摩擦得血肉模糊的雙手,野獸鼻息噴在腿上的濕熱和恐懼。
布蘭溫回過神來,她看著德拉科蒼白的臉蛋,惡意地笑了起來。
假如在現實中不能懲戒他們,但是在夢里,她可以。
她是這里的造物主,或許正是因為她一次又一次的放縱和容忍,“德拉科”的行為才會不斷重現。
夢境快要結束了,但是她并不想在夢里留下任何遺憾,而這需要做出一些改變,她下定了決心。
“死,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布蘭溫輕聲細語著,德拉科聽懂了這句話,他難以置信地睜大了腫著的眼睛。
“在這里,我是無敵的,只要一個念頭,你就會死在這里。”布蘭溫用力地按了下他的傷口,手指下肌肉瞬間繃緊,她笑容明媚起來。
德拉科哆嗦著,他痛苦地垂下眼簾,不敢再看布蘭溫。她是個惡魔
“在這里,有個咒語能讓你瞬間失去知覺沒有痛。”布蘭溫低聲說,她眼神有些困惑,那個咒語是什么呢
想起來了阿瓦達索命。
“或許不能讓你一次性就死過去,但是你放心,我的魔咒學的很好,多試幾次總會成功的。”布蘭溫放開了他的衣領,讓他放松地靠在樹干上。
她站了起來,掏出了魔杖,直指德拉科的胸口。
“阿瓦達”
德拉科絕望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