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這種好心情持續到了第二天傍晚,當布蘭溫再次打開日記本,想要讓里德爾幫她完成魔法史作業時,里德爾竟然不再回應她了。
「出來我知道你在。」布蘭溫命令道。
日記本靜靜攤開,安分守己得如同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麻瓜文具。
布蘭溫把墨水全部倒進紙頁中,烏黑的水跡被瞬間吸收;她又試著將泥巴糊在封面,但是日記本自己抖落了下來;緊接著她又試圖把日記本丟進垃圾桶里,很快它濕漉漉地出現在布蘭溫的桌面,并把她的心愛的、多琳給她的縫制、獨一無二的小布挎包弄得臟兮兮的。
和她冷戰布蘭溫站起身來,眼神冷淡,手指輕輕摩擦著書頁,俯視在桌面上裝死的筆記本。
她直接把本子抽出來,里三層外三層地鎖緊了,再把他丟到了積滿灰塵的沙發下。
這天黑魔法防御課結束后,洛哈特又攔住了她。
布蘭溫無奈地盯著地面,左耳進右耳出地聽著洛哈特滔滔不絕。
“我知道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女孩都不切實際的幻想但是我必須拒絕你”
他在說什么布蘭溫猛地抬起頭,洛哈特的手已經伸出去,幾乎摸到她的頭頂。
她渾身一個激靈,往后打了個晃,避開了那只不死心的手,盯著洛哈特手里那張她的字跡的“情書”。
“你是我的靈魂唯一的光芒,我夢中隨處可見的倩影”
“你的所在是我一生追求的風向我是跟你隨你飄蕩的蒲公英愿我身體的每分每寸都破碎在你的聲音里”
她一把把那張紙奪走,眉頭緊鎖,灰色的眼睛閃爍著凌人的寒意,太陽穴上青筋抽動,她隨手給洛哈特施了個無聲無息咒,沖回了宿舍,把那本日記本從沙發下薅出來,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出來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是你干的”布蘭溫緊繃著臉龐,厲聲呵斥。日記本仍然毫無反應,仿佛這樣就能洗清他的嫌棄。
很好、很好布蘭溫面色陰沉,死死地瞪住了那本毫發無傷的日記本,心頭那把怒火如何都按捺不下去。
如何毀掉一個魂器
布蘭溫壓抑住心中翻騰的情緒,冷靜回想著。
掏出了魔杖,指著那本日記本,回想著那個被她從記憶深處翻找出來的,可以銷毀魂器的咒語,滿是惡意地輕笑一聲。
“fiendfyre厲火咒”
布蘭溫能感到有魔力在她身上流過,但是咒語并沒有成功。
“fiendfyrefiendfyrefiendfyre”又一連試了幾次,宿舍里靜悄悄的,無事發生。日記本甚至抖動了一下,仿佛是在嘲笑她。
一股怒氣攫住了布蘭溫,她面容陰森,它竟然敢嘲笑她它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她虛構出來的、一個死在畜牲牙下的靈魂切片也敢嘲笑偉大的造物主
這是她的夢沒有人、沒有任何東西能在這里左右她
魔杖感受到了她一往無前的決心,微微在她手里顫抖起來,仿佛在呼應著她。
“fiendfyre”她緩緩地抬起魔杖,懸懸地指著本子,嘴角勾出一個怪異的微笑,像條毒蛇一樣嘶嘶地、用低啞的聲音輕聲道出。
“滋滋”靈魂像是燃燒起來,體內魔力一點點匯聚起來,如同洶涌地海浪從心口涌出,翻滾著奔騰向魔杖。
“嘭”一個拳頭大小的明黃色火焰炸開,日記本終于感受到了害怕,它控制著自己飛起來,卻被那火焰擊中了。無聲的尖叫在空氣中蔓延,一波波襲向布蘭溫,她捂住腦袋,只覺得每一絲頭發都在被灼燒,體內驟然抽空的魔力讓她不能控制地倒下。
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個畫面,她看到日記本掉進了飛進了女生宿舍的廁所。
地窖里的斯內普猛然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