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無法使出守護神咒。
可是這是在夢中。
布蘭溫揉搓著袖口,呼吸慢慢變重。
打破恐懼,唯一方法是直面它、擊破它
風向隱隱在改變,“他”在逼近,布蘭溫手腕一翻,魔杖已握在手里蓄勢待發,她閃身躲過攝魂怪的銳利的指甲,疾速向前奔跑,腳下用力一蹬,翻上窗臺。
距離已經足夠
布蘭溫轉過身,瞳孔緊縮,死死瞄準那逐漸逼近的斗篷,口中喊出那個重復過千萬次的咒語“exectoatronu呼神守衛”
沒有成功,斗篷已近在咫尺,黑暗中寒意滲入骨血。
她后退半步,腳下是疾馳的列車,車外是的深深的雨夜。布蘭溫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即使無法逃脫,她也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由他人裁決。
再邁出一步,縱身一躍,失重感如期而至,場面迅速變換,列車挪位,她重重摔在地上。
布蘭溫睜開眼睛,她一個翻滾,右手已抬起魔杖。
“呼神守衛呼神守衛呼神守衛”她大聲呼喊著,目光冷冽,桎梏悄然破碎,空間仿佛被劈開一道道裂痕。魔杖輕輕彈動,柔和的銀絲從杖尖抽出,撕裂這片黑暗,穿透已經飛撲過來的怪物
時間和空間被壓縮成一團,靈魂在此間被拉扯、撕裂、重組,不可抗拒的吸力從破碎的夜空中傳來。
“砰”
布蘭溫在地上一個翻滾,迅速爬起來。
“叫了半天你發什么神經”強抑著怒氣的咆哮在身側響起,刺眼的燈光亮起,布蘭溫視線逐漸聚焦。
穿著睡裙的潘西冷著臉,掀開她的被子,把一杯熱飲料塞進她手里。
“喝了別吵得整個宿舍都睡不著覺”潘西把她的被子一把抓起,扔到沙發上,又從自己的柜子里抽出一張薄毛毯甩到布蘭溫頭上,“什么毛病,秋天蓋這么厚的被子,熱出一身汗在旁邊咕涌咕涌,攝魂怪把你的腦干吸走了嗎”
布蘭溫眨眨眼,另一側的達芙妮也翻身起來,她指指布蘭溫手里的杯子,做出個喝的動作。
“熱巧克力。”她用嘴型比劃道,又指指潘西,“潘西弄的。”
見她還沒有動作,潘西已經怒火中燒,橫眉豎眼,雙手已經朝布蘭溫襲來。
嚇人布蘭溫一縮頭,趕緊舉起杯子,恰到好處的溫度撫慰了緊繃的神經,等杯子見底的時候,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趕緊睡明天還有早課”潘西翻身上床,關掉了燈。
寢室恢復安靜,布蘭溫側身靠在枕頭上,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晨,布蘭溫神采奕奕地走進禮堂的時候,潘西仍是怒氣沖沖的。
德拉科擠進她倆中間,關心地問侯著潘西,潘西帶著郁氣別了眼布蘭溫,幾句話遍把德拉科糊弄了過去。
“因為要見到你我興奮,睡不著,得了吧”潘西說。
德拉科慌忙低下頭,拘謹起來,講話也結結吶吶的,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他騰地站起來,坐到布蘭溫的另一側,態度生硬地說,“今天你坐這。”
左手潘西,右手德拉科,一個臉色比坩堝底還黑,一個別別扭扭坐立不安試圖搭話,布蘭溫感覺自己如坐針氈,她捂住額頭無聲地嘆了口氣。
直到斯萊特林餐桌上陸陸續續來了別的人,兩個斯萊特林才恢復正常,他們開始交談起昨天列車上遇到的東西。
“你們有遇到嗎”
“我在列車前段,聽說是在車廂尾部的遇上了。”
“唔是她”
“她被嚇暈了”
“沒但是”
“吵死了”潘西把手里刀叉狠狠一拍,斯萊特林桌上聲音頓時噤住,“別像群赫奇帕奇一樣到處嘰嘰哇哇”
“帕金森,別那么緊張,遭殃的是群格蘭芬多。”一個四年級的斯萊特林用油膩的腔調說道,意有所指地掃了眼低頭對付早餐的布蘭溫,“還有愛和格蘭芬多混在一起的叛徒。”
叛徒布蘭溫眼睛一瞇,嘴里咀嚼的動作停下,她正要開口,身邊的德拉科卻忽然把一個面包朝那人臉上砸去。
“滾出這塊區域。”德拉科倨傲地抬起尖下巴,“什么破落戶,大清早的來倒胃口。沒人教他什么是就餐禮儀嗎”
味道不錯,布蘭溫嚼碎了嘴里的意式香腸,滿足地想。她瞥了眼對面臉色蒼白的、不知名字的斯萊特林,思考了幾秒,給潘西和德拉科盤里分別夾了幾道菜。
“有早課,得快點。”她心平氣和地說。
德拉科和潘西同時瞪了眼她,沒有追究那個不知所措的斯萊特林,安靜地吃完早餐,往塔樓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