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客戶的光環加成下,五條和枝過去填寫完公寓地址沒多久,結賬的動作就完成了。
回到車上后,心底感慨今天竟然這么順利的五條和枝,一邊調整著導航的地址,一邊和蛇岐深雪說明任務情況。
“任務地點在靜岡。工人們在對一處廢棄已久的神社進行翻修時,從地底挖出了一口奇怪的箱子,隨后不久「窗」便觀測到了咒胎。但輔助監督剛到現場,咒胎就孵化了。現有四名工人和一名輔助監督被困。”
“本次任務,您除了祓除詛咒外,還需要搜救被困者。”
“救人”
“是”
“我不干。”
“您、欸”
以為自己聽錯了的五條和枝,詫異地抬眸望向后視鏡里的白發女人。
“您說什么”
蛇岐深雪捧著那杯已經不怎么冰了的奶昔,懶洋洋地窩在座椅里,暗金色的眼睛平靜又冷淡。
“我和五條悟的勞動合同里可不包括救人。”
“”
年久失修的拜殿脆弱得仿佛被風一吹就倒,茂盛的青苔覆滿斷裂的枯木和石階。
但就在這些被歲月腐朽了的荒蕪之間,停著一臺與這里格格不入的“鐵皮怪物”。
涂著深藍色油漆的挖掘機安靜地立在那里,沾滿新鮮泥土的鏟斗上有黑色霧氣一般的東西點綴其中。
旁邊不遠,那個被打開的木箱更是布滿黑霧的痕跡。
蛇岐深雪走過去。
木箱中有一個石頭做的雕像。雕像已經損壞,看不清本來的樣貌,只能猜測它原本坐在一個圓形的石臺上,是一個空心雕像。
那雙映著雕像碎片的暗金色眼眸緩緩收縮成豎瞳,原本平靜的眼底慢慢漾開興奮的、甚至說得上是古怪的笑意。
“啊啦,會是熟人嗎”
輕軟黏膩的聲線中,雕像殘片被精致的細帶涼鞋毫不留情地碾碎。
“叮鈴”
懸掛在拜殿門口的黃銅鈴鐺無風自動,發出清脆的鈴響。
地下挖開的大坑和挖掘機全都消失不見,而荒蕪的神社,像是被涂上了色彩那樣,重新變得鮮活起來。
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雙手合十地跪在拜殿前,神經質地喃喃念叨著什么。
男人旁側伏著一具斷了頭的尸體,猩紅的液體匯聚成血泊,蜿蜒地流下臺階,染紅了另一具尸體的衣服。
從那張仰面朝天的青白面孔上,還能看到顯而易見的恐懼之色。
可這些慘狀并沒能讓蛇岐深雪為他們停留。
白色的涼鞋踩過血泊,在木制的地板上留下猙獰的痕跡。
蛇岐深雪站在拜殿里的神龕前,暗金色的豎瞳已然失去了先前的笑意。
“什么啊,一只借著那家伙的氣息裝模作樣的老鼠。”
女人腳下的影子扭曲、晃動。
“不過”
那張清艷得不似人間客的臉孔微微抬起,腳下游走的黑影逐漸在她身后匯聚成一只巨大的怪物陰影。
傲慢又黏稠的惡意讓供奉在神龕中的“神明”顫抖著。
“你也敢稱神”
數條黑影閃電地疾射而出,神龕中巴掌大的“神明”突然裂開變大。
它想要斷尾求生,卻毫無反抗余地被黑影圍剿、吞噬。
垂死掙扎的咒靈發出凄厲的咆哮,黑影涌動的速度變得愈發快了,就像興奮起來了一樣。
短短幾息時間,讓咒術界如臨大敵的特級咒靈便被啃噬殆盡。
周圍的環境重新變得荒蕪,黑影也如潮水般退回蛇岐深雪腳下。
其中一股細小的黑影,似乎卷著什么東西送到了她的手中。
啊,當時的確沒有說這個呢。
聽完五條和枝說明了勞動合同的事情后,電話那頭的五條悟似乎略有困擾地嘆了口氣。
不過,任務她還是有做的吧
“是。”五條和枝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帳」,“蛇岐小姐剛剛已經進去了。”
那就這樣吧。她不救人但也不會主動殺人,再說她祓除咒靈也等同于間接救人了、不過后續的收尾你注意一下,順便,記得把她每次完成任務花費的具體時間記下來。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