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內,厚重奢華的窗簾半掩半遮,然而即便如此屋外的光線也未能穿透一絲一毫。
別具歐洲古典風味的床邊,床簾被規整的掛在四邊的柱子上。屋內很暗,但還是能隱約看見一人安靜的躺在這具價值不菲的床鋪上。
只是這一切似乎過于寂靜。
一道聲音響起。
“很無聊啊,森先生。”
和房間內昏暗的氛圍相比,這道突然出現的聲音似乎更顯得死氣沉沉。
不過話語中提到的人并未覺得有什么問題,倒是語氣輕快地回答道“已經結束了,太宰君,后面還要忙一陣才行呢。”
原來一直站在窗簾邊的正是之前想要自殺的太宰治。
面對森鷗外的回答,太宰治終于舍得將目光放在男人身上,只是他眼神淡漠,神情麻木并未接話。
順著太宰治宛如死潭的眼神,只見森鷗外站在床邊,手里正在擦拭一柄閃著銀光的手術刀。
而那張掛著笑容的臉上,斑駁的血跡順著臉頰緩緩淌下。
男人站在被鮮血濺滿的墻面前抬眸望去,神情散漫慵懶,甚至連語氣都帶著一股令人惡心的柔和,他說“港口黑手黨首領剛才因病猝死,留下了要傳位于我的遺言,而你太宰君,你就是公證人。”
注視著如此詭異荒謬的場景,太宰治沒有恐懼的情緒,他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過去家族中的那些人為什么一邊厭惡他又一邊懼怕他,原來是這樣啊
可為什么那個家伙能滿不在乎的對他說各種莫名奇妙的話
哎真的啦,治我超喜歡你的喲
“太宰君”
兩道聲音重疊,太宰治被森鷗外拉回了現實。
兩人走在港口黑手黨頂樓的走廊上,另一邊是恍若教堂一般的彩色拼接玻璃。森鷗外走在前面裝出一副沒看出太宰治正在出神的樣子繼續說“高瀨會已經不成氣候,gss嘛,還得敲打一下,只不過擂缽街里似乎也出現了一些不得了的小組織呢,真是令人煩惱呀。”
“是嗎,我還以為你樂在其中呢。”
“哈哈哈。”干笑幾聲,森鷗外忽然停下腳步,面上不經意間添了幾分憂愁說道“不過最近聽說五條家的人也來橫濱了,希望不會給我添麻煩才好。”
透過彩色的玻璃進入屋內的陽光也變得暗淡起來,森鷗外微微側身,但露出的面容藏在暗處讓人難以觀測。
太宰治的半邊臉上還纏著繃帶,他用唯一露出的一只眼睛看向森鷗外,隨后在那雙暗紅色的瞳孔里太宰治明白了森鷗外的意思。
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太宰治不需要回答,有些事情因為看得透徹所以不用明說。
幾天后,城市另一端。
破舊廢棄的教堂外,幾個雇傭兵模樣的男人隨意的坐在石階上,為首的男人抽著煙手里端著一支分量不輕的機槍。
他身邊的人給自己的手槍打開了保險栓,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對著身邊的男人問到“港口黑手黨的那個老家伙真死了還把首領的位置傳給了他身邊的醫生這也太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