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行,沒事的,你好好養傷。”燕回手里拿著玉露膏給男子擦拭,白瓷的罐體內盛放著淡綠色的藥膏,草木的清香彌漫在空氣之中。
“嗯。”男子應了一聲,看著燕回低頭認真的模樣,忽然覺得胸口有些酸楚,有種莫名的感動涌現在心間。
“這個傷疤怎么去不掉呢”燕回手指將一塊膏體抹在男子額頭的傷口上,這里看起來像是用烙鐵烙下的,像是某種圖騰。
“這是菟絲花,只能依附他人的花。”男子輕聲的說到“是賤籍的烙印。”
“啊”燕回愣了一下,“那你”
“我是奴隸,最低等的奴隸。”男子淡漠的說到。
“你們大涼人會玩。”花驚雀手里端著藥也進來了,這幾天他一直在燕回身邊“菟絲花生下來的孩子也會被烙印,而且別的奴籍可以從良,但是菟絲花不可以。”
“代代奴,世世娼。”男子淡漠的說道。
燕回有被嚇到,這種封建社會竟然會有這么殘酷的事情發生。
“所以,你這輩子都脫不了奴籍。”燕回喃喃的自語道“怎么會有這種事情”
“”男子看向燕回,沉默了下來,沒有在說話。
眼前的孩子顯然是在為他可憐,這種事情他早就習慣了,不管怎么說,今日的救命之恩他銘記于心,但是他也不會告訴任何人,他的事情。
男子的傷勢恢復起來需要時間,整日昏昏欲睡也沒什么精神,山谷內的生活就好像模糊了時間,淋淋的細雨不斷從頭頂滴落而下,燕回帶著斗笠劃著小船,他到沒有去外面,而是去了山谷深處的瀑布附近,那邊有一片湖泊,邊上上游有片桃花林,在下雨天的時候,賞桃魚會浮出水面,那是一種會回游的魚兒,文人雅士稱作為了賞花而專門游回來。
在記憶中,師傅帶著他會去看釣這種魚。
淋淋的細雨落下,如同薄霧,將其籠罩其中,仿若仙境一般。
燕回和驚雀兩個人披著蓑衣帶著魚竿坐在船頭,細雨打落了桃花落在水面上,泛點漣漪,微風拂過,帶著幾絲涼意,吹散了些許熱意。
“今年的雨似乎特別多,”燕回和花驚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往常都不見這樣連綿的雨。”
“細雨綿綿讓人的骨頭都是懶洋洋的呢。”花驚雀伸手接住了一瓣桃花,輕輕地放在嘴邊含著。
“好吃嗎”時隱白問。
“好吃呀”花驚雀笑著瞇起了眼“你要試試嘛”
“桃花的話,這樣我還是算了。”燕回搖了搖頭。
“你們大涼人好像喜歡桃花酒還有糕點你會做嗎”花驚雀抬眸望著燕回,他穿著簡單的會色長袍,少年的臉上掛著淺淺淡淡的笑意。
“這種精細的糕點我只會負責吃。”燕回這么說著,釣竿動了動,燕回垂首看著自己身前的水面,然后勾唇,露出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