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想,不止八千萬,如果能用他的一切換回他的兒子,他也愿意。”
可是他不僅僅是布魯斯,還是蝙蝠俠,這座城市的黑暗騎士。
很多事情,父親可以做,但蝙蝠俠不可以。
他現在看著已經長高許多的兒子,死而復生的兒子,面目全非的兒子。他的孩子抱著雙臂哼笑一聲“誰教你說的”
“我的恐懼。”面具下的他緩緩說道。
蝙蝠俠成為蝙蝠俠的第一課,就是學會面對他的恐懼。
但這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稻草人和小丑合謀下的恐怖毒氣。那一次他傷得有點重,但也成功將這這兩個逃犯關回了阿卡姆精神病院。
只是舊版的解毒劑對新版的恐怖毒氣效果不明顯,他的掙扎讓治療效果變得不太好。阿爾弗雷德請來了已經算是白名單里的司珀茵小姐。
他在恐懼中又回到了那個小巷,小巷里珍珠散落一地,回過頭就是爆炸的廢墟,他在廢墟里沒有找到他的羅賓。
他看到廢墟之上,紅頭罩朝著別人開槍。
“這是我的錯。”他只是在夢中喃喃自語,然后他聽到了一道聲音問他是個無法挽回的錯誤嗎
他的身前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她穿著繁復的祭祀服,金色指鏈纏繞在她的指根,雙手交疊放在腹上,胸前是古樸的面具,低首看著他,身后巨大的白色羽翼展開包圍了他們,足夠遮擋他看到的一切。
蝙蝠俠站起了身,與她平視。
她沒有試圖窺探他的夢境和恐懼,僅僅是用白色的羽翼遮擋住,禮貌得讓蝙蝠俠破例向她泄露一點從未泄露過的心聲。
“我認為是,他是我犯下的錯。”他的手上還有徒手挖掘廢墟的傷。他向異世界的圣徒發問“如果是你,你會做什么”
司珀茵說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如果是我的話,有機會我會向她道歉,然后
她笑了起來,溫柔得像春風拂面而過,告訴她,我愛她。
說實話,這還是蝙蝠俠第一次見到司珀茵笑,他也稍微放松了下情緒,但偵探的敏銳讓他發現司珀茵的話里指的是一個特定的人,“她”
我的姐姐,如果她還愿意我這樣叫她的話。
不過,我不認為那是個錯誤,只是我必須要做的一件事情,但這件事情傷害到了她,且無法挽回。說這這樣的話時,司珀茵依然是平靜且面帶微笑的。
關于很多事情,不能用對,或者錯來形容,那樣太冷酷了。
蝙蝠俠低聲說“我嘗試信任他,我也這么做了,只是他好像不信。”
在杰森離開哥譚后,他和他的朋友們組成了法外者。而蝙蝠俠曾在超人面前為他擔保。
他對這個兒子心緒復雜,他是愛他的,也曾嘗試信任他,可杰森實在讓他放心不下。他一直為此憂心忡忡,擔心他成為一名真正意義上的罪犯。
白色的羽翼抖動了一下,夢中的蝙蝠俠偏過頭。
司珀茵說這里的地有點燙腳。
她稍稍往上飛了一點,這就是為什么他們是在平視的原因。
那你告訴他了嗎用語言,用文字,用定義。
蝙蝠俠沒有回答。他如每一個父親一樣,沉默寡言,做的永遠比說的多。
人能感覺到一些東西。他的感覺會告訴他是這樣,可理性又會因為過往的一切告訴他,這是你的錯覺。
人,是用嘴溝通的。
蝙蝠俠看著司珀茵幾乎毫無血色的唇,有點想笑。
他居然被一個從來不張嘴說話的人告訴他嘴是用來溝通的。
這確實有點刺激到他了。
所以,他現在站在了這里,說了這樣的話,全封的紅頭罩讓他無法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什么。蝙蝠俠一心二用的想,要不要讓福克斯給市政捐一筆錢,把公園里所有在陽光下的長椅全部挪去樹蔭地下。
“我在想你要怎么回去”不知何時,面前的人拿下了紅頭罩,摸著下巴說“該不會明天的哥譚日報就出現,蝙蝠俠疑似24小時全天在崗的消息吧罪犯們可要痛哭流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