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但他們依然認為蓋奇不該把主意打到咕嚕養的孩子身上,并非是不能利用孩子。
司珀茵看著他們,他們是灰色的她幫助了一群靈魂是灰色的人。
她閉上眼睛,默念著告罪的禱詞。
今晚下了場雨。
這個破屋里比外面雨聲噼啪都要吵,他們還記得春姐不喜歡水,馬仔和嘍啰淋著雨用透明防水布把屋頂的漏洞補了一下。
司珀茵仰頭看著雨水落下,吧嗒一聲,落到了防水布上,散成一個小水花,她眨巴了下眼睛。慢慢地,水花越來越多,變成了一小汪積水。
打牌嘮嗑的人慢慢變成呼聲一片。
他們不是沒有自己的住所,只是閑暇時間更喜歡來這里打牌,司珀茵也沒拒絕,更多的是不在意,這里就成了他們的據點。
仍憑羅馬人和企鵝人抓破腦袋也想不到,上班時間打死打活的人,下班時間會聚在一起喝酒打牌。
哪怕他們的相遇就是互相給對方的腦袋開個瓢。
司珀茵看著最后一個人睡去,所有的司珀茵在此刻都朝一個方向跪坐下來,雙手合攏放在胸前,淡淡的微光從她身上亮起。
伴隨著吵鬧的呼聲和雨聲,她也閉上雙眼。
凌晨四點,雨已經停了。
司珀茵掙開了眼睛,片刻后,這間廢屋闖入了一個人,看著滿屋子罵罵咧咧的大漢,那個人抱著一床被子走了進來,長長的水漬跟在他的身后。
馬仔探頭探腦地就看見他打開了被子,里面是一個臉色蠟黃的小孩。
那人已經說不出話了,一開口就是哽咽,他滿是祈求的雙眼看著司珀茵。
她已經死了,我沒有辦法。司珀茵說道,請節哀。
男人握住孩子的手,舉在司珀茵面前,語無倫次地說“熱的,還是熱的,您看看,求您再看看。”他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司珀茵搖了搖頭。
馬仔過來探了探孩子的氣息,又熟練地摸了下頸動脈,說道“老兄,孩子已經沒氣了,春姐也沒有辦法。”
小弟本來有起床氣,他忍住嘴邊罵人的臟話,也勸道“不然春姐不會連自己養的孩子都救不了,人死不能復生,你不如和你老婆再生一個。”
男人失魂落魄地來,又失魂落魄的走了。
“我以后堅決不要孩子。”嘍啰信誓旦旦地說,“遇上這事情看著太卑微了,太沒尊嚴了。”
底層嘍啰也是有尊嚴的,也只有尊嚴了。
小弟嘲笑他“你連老婆都沒有,還想要孩子,你吃屁還來得快點。”
睡不著的他們決定去便利店買了點啤酒,繼續打牌喝酒吹牛逼。
司珀茵
她這個據點是被當成什么棋牌室了嗎問題在于,他們自己打就算了,還試圖拉司珀茵入伙。
司珀茵表示你們自己打就好,我看著就行。
天蒙蒙亮的時候,蝙蝠俠即將結束一夜的夜巡,將城市讓給白天。
他瞥見一個破舊的小巷前停了一輛加長豪華轎車,這個巷子往里面走是一個很老舊的居民區,房子和租金都很便宜。
蝙蝠俠正思索要不要在這里多停留一刻鐘,避免這輛的主人出來之后,車就只剩下個框架時,車的主人回來了。
蝙蝠俠要離開的動作停了一瞬。
那兩個人穿著橙紅色的長袍,看著就像某個中世紀的巫師一樣,斗帽遮住了他們的臉,身后則是跟著一個抱著被子的男人,他們一起坐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