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的腳步踏過木質長廊,驚起了地上的蛐蛐振翅躍走,少女急切地跑到手入室,拉開房門一看,不由地有些哭笑不得。
此次出陣后整支隊伍都負傷歸來,其中傷勢最重的就是隊長次郎太刀,也就是正在拉著人喝酒的那個家伙。
小林鶴熟練地拉開抽屜,取出丁子油、打粉棒、奉書紙、棉布等物品,一邊快速擺好,一邊對次郎太刀道“是要繼續喝酒還是治療”
“哈,哈,”次郎太刀干笑兩聲,“喝醉了就不會痛了嘛。”他很有眼色地將自己的本體刀放到審神者的手中,然后酒氣熏然的美貌高個子花魁一下子消散了身形。
他的審神者,跪坐在大太刀身前的少女,平復自己因為奔跑而過快的心率,鎮定地開始用靈力手入治療刀上的損傷。
旁邊,因為衣袍破損,更加像個不羈的浪人,盤腿坐著的陸奧守吉行爽朗一笑,他的下巴上還留有血痕,但是從身上的酒氣來看,一定也是剛剛次郎的酒友,“沒辦法,遇到了兩次檢非違使,咱也是努力去贏了哈哈”
他又把目光投向審神者手中的大太刀,肯定道“能看到這么華麗的劍術,哈哈,比之槍炮也不遜色。”
少女審神者右手用丁子油擦拭大太刀的刀身,左手揚起打粉棒,向后輕輕敲了一下陸奧守吉行的腦袋,她頭也不回,“等下就輪到你了。”
本丸由靈力營造出來的虛擬天空上,日落月升,時間流逝,出陣的刀劍們按照傷勢的不同程度都依次做了手入的治療。
瑩瑩燈火下,最后一位受傷的短刀付喪神也治療完畢,后藤藤四郎抬頭雙目注視著審神者,個子小小的他卻像小大人一樣對她說“這種陣仗也沒關系的,放心吧大將。”
小林鶴沒說話,只是摸了摸他發絲亂翹的頭。
在手入室內的其他付喪神都回去后,小林鶴扭頭看向門柱后的次郎太刀。打扮得雍容華麗的花魁裝束,腰間離不了酒,讓人感覺仿佛不靠譜的次郎太刀,剛剛自從治療完畢后,就一直在那里,默默地看著每一位同伴都治好傷勢。
他注意到審神者的視線,走了出來,跪坐在審神者對面,一改平常口癖沉聲說“抱歉,我判斷有誤,讓整支隊伍都負傷”
小林鶴止住了他的自責,“是我要好好感謝這么拼命的次郎、感謝拼命的大家才對。雖然我也想說,如果形勢不利,找準時機早早撤退,我們還可以下次出陣再繼續任務。不過我想,次郎留下戰斗一定是有理由的。”
畢竟,他們也是一群驕傲的刀劍啊。
“哈哈,一點傷就逃跑,未免太過膽小如鼠了。而且,幸不辱命。”次郎太刀雙手遞上一條深藍色的編織長繩,“這是在沖田君病逝的屋內發現的。”
審神者鄭重點頭,“辛苦了,加州清光一定能辨認出來這是不是大和守安定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