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戰的地點定于東大陸最北邊的一片大海上。
根據烏洛琉斯告訴祂的消息,左登需要負責的是將戰場分割出來,減少神力對平民的影響以及應對神戰階段“原初”的降臨。
等遠古太陽神在薩斯利爾身上復活,祂會立即融合“倒吊人”唯一性和三份序列一特性,重新成為真神,再借助第一塊褻瀆石板掌控“混沌海”,利用自身位格和神力消除剩余的神戰影響。
之所以不將戰場轉移至星界,是因為“上帝”的尊名中含有“星界主宰”之類的描述,在那里消除原初污染,可能造成難以預料的場面。
當時左登跟薩斯利爾說過“現在的我只是空有詭秘之主的位格,實力也只到真神,即使借用源堡的力量,恐怕也無法完全消除這么多真神以及天使之王神力的殘留。”
左登的本意是要薩斯利爾再尋找一位真神或者天使之王,來彌補封印不足的空缺。
“如果實在無法隔絕神戰的影響,就只保護人類聚集的地方吧。”
左登的眼神一下子深沉了下去。
“只是一些錨點的損失,不會影響造物主的光輝。”薩斯利爾望著前方不遠處的巨人王庭,面無表情的說道,“而原初蘇醒了,會造就更大的災難。”
果然,信徒只是錨點而已。這是所有神明默認的規則,在絕對利益面前,只要不涉及大范圍錨點的損失,區區幾條人命,沒人會在乎。這是必要的取舍。
“我知道了。”
過長的黑發遮住左登的側臉,無人能看到陰影下是什么臉色。
刺殺如同計劃中一樣進行。
阿曼尼西斯將造物主拖入夢魘,將原初的污染和白造體內正在與“上帝”的意識做抗爭的薩斯利爾一同分裂開來。
夢境的力量侵蝕著現實,左登將封印物“最后的盛宴”展開,一瞬間,東大陸的天空被畫卷鋪天蓋地的遮住,形成無形的封印,將神戰戰場與東大陸分割。
源堡的象征灰霧無聲無息的蔓延在整片蘇尼亞海上,將諸神的神力牢牢的鎖在這片海域。
夢魘中白造的力量泄露出來,一瞬間左登仿佛能感覺到祂的痛苦。
仿佛慢鏡頭一般,左登看著造物主投向自己的一瞥,接著,祂的身軀四分五裂,金色的神血如同開了閘的堤壩傾瀉而下,將海洋染上恢弘的光輝。
那仿佛能夠支撐天地的光影倒下了,像是一場盛大時代的落幕。
左登咬了咬牙,緊盯著那抹燃燒后消失的陽光,感知到自己的眼睛在微微刺痛。祂努力忽視最后白造看自己的那一眼,苦苦維持著封印。
祂將視線投向風智白三天使,果然,在非凡特性聚合定律的影響下,祂們流露出了程度不一的貪婪神色,但迫于詭秘之主以及梅迪奇等人的注視,祂們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按照計劃,造物主此時應當前往巨人王庭,在薩斯利爾身上復活,準備收回權柄
眼前的景象讓左登猛地一顫,原本四分五裂的造物主在某種無形力量的影響下拼接起來,組成左登最熟悉的那副面孔。那張臉上露出駭人的,陌生的笑容。祂緊緊的盯著不遠處忙于封印的左登,眼中閃過戲弄調侃的興奮。
“詭秘。”
“上帝。”
左登陰沉了臉,祂反應迅速的揮手,永暗之河混合著少量的灰霧潑灑在“上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