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不管是同在貝克蘭德的倫納德,埃姆林,還是遠在海上的阿爾杰,嘉德麗雅,都是一陣茫然,然后又什么都未發覺,只當自己是突然的心悸。
在空無一人的青銅大廳內坐了一會后,天尊望著眼前似乎千萬年不變的濃郁灰霧,手中托著煙槍,緩緩的吸進又吐出,縹緲的白煙與灰霧融為一體,看不出任何區別。
空寂的大廳沒有任何聲響,連呼吸聲和心跳聲都沒有,天尊難得大腦放空的坐在那里,任憑一貫理智的思緒肆意飛舞。
無數半透明的觸手在身后舒展著,整個黑液組成的怪物放松的癱在灰霧中,懶懶的,不想去思考任何事情。
隔了大概一刻鐘,天尊才從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中脫離出來,腦海中突兀的蹦出一個詞
孤獨
啊哈,這丁點的人性可真是盡職盡責。嗤笑一聲,天尊那龐大的身軀在灰霧中翻了個身。
祂孤獨嗎也許在人類看來,祂是孤獨的。舊世紀時,還有個原初“上帝”可以跟自己“相愛相殺”,也不算無聊。當時的祂也可以稱得上無憂無慮,還有閑心去扮演人類,試圖理解人類的想法,試圖在那螻蟻身上找到樂趣,就這樣千萬年過去了,祂也從未有過孤獨這種幼稚矯情的想法。
面對那些像蒼蠅一樣徘徊在太陽系的外神,天尊還是忍不住去搶了祂們的源質和非凡特性,也算是給祂們個教訓,雖然這一舉動在外神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不是不知道吞噬多余的源質會有什么下場,但祂就是不允許自己的東西被人窺視。后來,這報應也就來了。控制不住聚合定律的影響,祂到底是和原初“上帝”真真切切的打了一架,將人類幾千年的文明毀的一干二凈,也將自己毀了個零零八八。
祂后悔嗎有什么好后悔的,面對“最初”的蘇醒,面對虎視眈眈的外神,再來一次,祂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第四紀元,祂在瘋狂的安提柯身上蘇醒,與之后成為新一任“詭秘之主”的克萊恩爭奪控制權,再后來,祂就失去記憶,還被給予人性回到了第二紀元。
真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失去記憶,擁有人性的祂竟然會與“原初”上帝的復活后手談戀愛,哈,怪不得當年拽出自己的歷史投影時,祂會說“自己的命運真是相當有趣”。
那時沒有人性的歷史投影怎么不跟自己說明白說到底還是想看戲吧,真是惡劣啊,面對自身都能如此捉弄。
現在有了人性,祂竟然會有片刻覺得孤獨,果然,還是盡快將這丁點的人性消磨掉比較好,祂不需要人性這種懦弱的東西。
想到這里,巨大的怪物發出一聲嘆息,黑液與灰霧凝聚,逐漸化回人形。
從歷史迷霧中扯出舊世紀時常穿的黑白道袍,披上黃黑斗篷,扶了扶額頭的小丑面具,天尊的身影消失在灰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