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老奴冤枉啊,老奴,老奴也是被他們要挾的。”王嬤嬤在地上磕頭,還在幻想著趙敏并沒有聽到她對這兩人說得話。
“要挾的,很好,”趙敏挑眉,笑道“既然不肯說實話,就掌嘴罷,拿木板來。”
她沒再理會這嬤嬤的求饒聲,只聽著船艙內一直回想著木板扇巴掌的聲音,待王嬤嬤牙齒都掉了幾顆,才讓人停手,問“想好說什么了嗎”
“想,想好了,是,是之前榮國府二太太派人送節禮時,讓人抓了奴才的小兒子,又和奴才說,讓奴才幫忙看著點府里,還說,會有人拿著信物讓奴才幫忙,到時候他們說什么,奴才做什么就好,如果不答應,就再也見不到奴才的小兒子了。奴才,奴才確實是被要挾的。”
“哦這么說,你還是情有可原了”
王嬤嬤雖然心中認同“情有可原”四個字,但卻并不敢承認,只是忙不迭地磕頭,又道“奴才知錯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行了,說說罷,你都做了什么了。”
“奴才就只做了今日這一件事,太太已經知曉了,原先他們時想讓奴才幫忙找些書信之類的物件,但奴才并不識字”
趙敏點了點頭,又起身,捏著她的下巴,笑了笑,道“所以你就將人引到了船上”
“奴才、奴才”
“背主忘恩,留之無用,不如”她想要將人扔到河里喂魚,但又想到物是人非,自己如今若明目張膽地這般做,只怕會給林家惹來麻煩,便只道“先捆起來放著罷。”
她看著婆子將王嬤嬤拉到別處去,方才又審了那一高一矮兩人,這二人倒是嘴嚴,趙敏也費了極大的功夫才撬開了口。
他們原是知府杜家的人,本是一對兄弟,名為風大、風二,是他們府里管家的義子。今日來這兒也是想看看,林如海的妻女是否帶了什么證物回京,只不過,因為他們以為趙敏母女倆都是弱女子,隨身之人又多是女子,便放松了警惕,只派了這二人來,在剛出揚州后不久,就動了手,誰知今便成了這般模樣。
趙敏聽完結果,也不意外,自知定然是官場上的那些事,只是如今這般,她卻有些猶豫,是否還要繼續再往京城去了。
“太太,今兒太晚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豆蔻看了看天色,在一眾丫鬟婆子中,壯著膽出來說話。
“是不早了,就回罷,把這些人看管好了,還有老爺派來的人,也讓他們先去休息罷,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她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看在船艙里的人,冷聲道“今晚之事,若是我在外面聽到一點風聲,你們可該知道后果。”
但是,連照顧黛玉的奶母都成了別家的奸細,剩下的這些下人,她就更不敢全然相信了,她說完這話,仍不安心,又囑咐了豆蔻小心注意著他們的動靜,連林如海派過來的人也須看好。
如此這般囑咐完,趙敏再回到自己船艙時,外面的天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她直睡到中午才起身,此時船早就停靠在宿州了,小黛玉早早就起了床,靜悄悄地靠在床榻上看書,聽到趙敏的動靜,方才邁著小短腿跑過去,笑嘻嘻地說道“娘親羞羞,日頭都這么高了才起床。”
“你這丫頭。”她將黛玉摟在懷里狠狠揉了幾下,才剛起身,便聽下人進來,道“王家大姑娘的送嫁船與咱們停在了一處,見我們在,說要前來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