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壽三郎自睡夢中悠悠轉醒。在春的花香里,他做了一個美夢。
“前輩。”
熟悉的聲音自枝干下傳來,影影綽綽不甚清晰“我們去打比賽吧。”
他從樹梢間向下望去,粉色中突兀的闖進一抹藍紫色,視線與他相接“好呀,小部長。”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真田弦一郎并沒有想到,這棵古老的櫻花樹,一向是毛利壽三郎最喜歡的藏身之所。
所以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呢,毛利壽三郎想。
他從樹上慢慢的往下爬,身上還背著自己的網球包。下去的時間仿佛每一秒都在被拉長。
時間倒轉回幾個星期之前。
毛利壽三郎是從四天寶寺轉學來的,他自由,散漫,和立海大“常勝教育”的理念格格不入。偏偏他的網球實力不俗,正選位置對他而言輕而易舉,聽說部長換了人也不在意。
他自己也會私下訓練,只是不想去網球部和那么多人一起訓練,索性就養成了逃訓的習慣,宮村良并不管他,他便理所當然的認為新上任的部長也不會管他。
他只要保證自己的實力不落后,在關東或者全國大賽上場的時候確保自己不會輸就好了,反正只要贏了不就行嗎
和往常一樣,他去了一趟網球部證明自己還在,按理來說他就可以退下了,結果新上任的副部長一眼就瞧見了他,抓著他強迫的把這段時間的訓練菜單補完。
毛利壽三郎叫苦不迭。
網球部訓練菜單本來就重了,新換的菜單更加離譜,卡在人的極限上,保證把他的體力一絲一毫分秒不多的榨完。
真田弦一郎在一旁抱著手臂對他虎視眈眈,等到他補完才肯放他走。
這也太認真了吧
毛利壽三郎轉頭后就去找了宮村良。
他對網球部的職位更替是不感興趣的,他對自己的實力有很大的信心,沒有人能替代他,所以在聽到部長和副部長換成了一個國一的新生后也只是感嘆了幾句,滿心滿眼以為和自己無關。
誰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二把火就燒到了他自己身上。
聽完毛利壽三郎的哀嘆,宮村良只無奈的攤了攤手,安慰道“沒有辦法啊壽三郎,畢竟我已經不是部長了,不能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嘛。”
“既然真田只是副部長,那我找部長幫忙不就行了嗎”他雙手合十朝宮村問道“拜托了前輩,告訴我哪個是現部長吧”
他有著一頭張揚的紅發,發尾卷卷的,看上去就像一只毫無煩惱的快樂小狗。
宮村良“誒”了一聲“你要找小幸村嗎他可不像我那么好講話哦。”說不準你還會被罰訓呢。
“沒有關系”毛利壽三郎信心滿滿“我會把勝利帶給他的,作為交換,他也不會管這種小事吧”
那可不一定。
想到后輩做過的事情,宮村良暗自腹誹,望著毛利樂觀的樣子,通宵了好幾夜的壞水控制不住的直直往上冒“既然壽三郎你都這么保證了,那好吧,小幸村可好認了,藍紫色頭發的就是他。”
毛利壽三郎踩在了櫻花覆蓋著的地上,思緒自幾天前抽回。
所以還是怪當初的宮村前輩不跟他說小部長是個怎么樣的人吧。
他背著網球包跟在幸村精市的后面,找了個球場站定。
不然也不會有這個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