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姐,我昨天夜里就查過了,這個少年身上都是別人的血,可就是一直發燒醒不來。”江墨聲音將她從回憶里喚醒,昏暗的室內,十七八歲的少年躺在床上,呼吸及輕,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她沉下心神坐到床邊號脈。
先天不足,患有心疾,不能勞累,卻又在六道堂。這次勞累病發,又被什么藥拖住性命,可惜藥效差點兒,拖著醒不來。若是再多傷勞一步,就兇險了。
“幸虧你遇到我。”洛錦書喃喃自語。
“我要扎針,江墨你去把門關上。”洛錦書吩咐完,從藥箱里拿出自己金針。她為醫者沒有男女大防,直接將少年上衣扒光,江墨在一邊當助手。她給人扎針從不用自己內力,為救眼前少年,她第一次破例,一個時辰后收針,已是大汗淋漓,疲憊不堪。
少年呼吸逐漸平緩。
“錦書姐,他幾時醒,要不要我回去抓藥。”江墨平日跟著洛錦書也出門看診,這套流程他早就爛熟于心,只是這回洛錦書沒開藥方,他多嘴問一句。
“你把他六道堂校服換下,找個包裹帶著,連著人找鄉親送回藥鋪,還需行針一回才能開藥方。”洛錦書在村里名聲極好,為了讓洛錦書下次給自家看病時多行方便,五個村里大漢幫著江墨把少年送到馬車上。洛錦書一手提著藥箱,另一只手挽著少年換下的校服,來時急迫,回時已是慢悠悠。
“江墨,慢著點,別把人磕醒,給他多睡會。”
“錦書姐,你怎么對他那么好”
“大概是他像我故去的弟弟吧。”
六道堂駐地
天星俠圍堵勝利的喜悅被元祿失蹤的陰霾沖刷殆盡,錢昭站在人來人往的傷員中,停了許久開口,“派出去的人方圓五里都找遍了,沒有元祿蹤跡。”
天星俠攔截成功,周健被陵州刺史派人押送入京,錢昭清點人數時才發現少了元祿。戰時混亂,雖然他和寧遠舟都看顧著元祿,到底筋疲力竭,周健的人趁亂帶走元祿。
“帶走元祿的人是被元祿暗器殺死的,”錢昭帶隊找到那人時身上扎著元祿暗器,元祿卻不知所蹤,“元祿應該是自己逃走的,只是”
錢昭沒有言明,但眾人心底清楚。天星俠最后元祿已力竭,只怕是心疾發作,拼了命殺死帶走自己的人,倒在無人知道的地方。
元祿有心疾,可寧遠舟還是把元祿帶出來了,他知道元祿的想法,轟轟烈烈的死,絕不是現在這樣了無蹤跡。“帶上迷蝶,再去找。”
“是。”
精妙的追蹤蝴蝶振翅而起,眾人四散尋找元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