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警校。鬼佬要他們掃澡堂時還想出人生理念,降谷甩著拖把發誓要保護日本每寸土地,邊說泡沫邊向班長身上飛。班長將入警宣誓背了一遍,背完面不改色向降谷丟了塊抹布。
景老爺在一旁拎著水桶笑。問及他,他就若有所思地頷首,開始背古文。“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似乎是這句。背完景老爺輕描淡寫
“可我偏想如意。”
那時他死心眼地想了想,景光想的事還當真沒有不如意,上到追兇報仇,下到考試成績。
“松田呢”班長問。
他還沒說話,就有人攬著他的肩靠上來。發絲,氣味,五感勾勒出那顆貼著他跳動的心臟。
“我們呀”
砰。
“我們當然是要”
砰砰。
松田驟然回神,攏起黑西裝領口,遏制涼颼颼的冷空氣灌入脖頸,手指自顧自打起字,臂肘推開警察廳旋轉門。
潛逃的中古陽行蹤總算有了線索,雖然拒絕兩人加入調查行動,但不知為何,黑田理事長依舊會在案件有進展時叫上他們參與會議。松田懷疑是降谷和諸伏的建議。
班長在會議室前等他,見面第一句話問“c最新那篇報道,你看了嗎”
報道就最近大肆宣傳的銀行搶劫案為引,質問警方境外勢力的入侵數量。狡猾的是,這些數量實際只比平常多了一點,但現在任何瑕疵都會被無限放大,警方已經被架到不給出完美答卷不行的地步。
看完,松田中肯評價“邏輯比前三篇弱,煽動性增強。”
“松田警官也這么覺得”
日本職業女性多踩高跟,女警即使穿皮鞋也常卡在規定高度線。這不是因為想穿,而是周圍的目光迫使她們穿,如果不穿就會給人“學生”“不專業”的印象。
但安西千影工作時從來不踩高跟,走近時沒有“噠噠噠”的腳步聲,無波無瀾,像塊凍死的冰。她對上兩人目光,展出禮節性微笑,手指漫不經心把玩著身份牌,警部兩字轉來轉去。
“要撼動理智的神當然需要邏輯,但當神靈已經擁有信眾,便只需要傳播教義里世界慣用手段。但像c這樣聲勢浩大的可不多見。”
“你很熟悉”松田挑眉。
“我不熟悉,”安西推開門,“我的協助人熟悉。”
會議人員和上次大差不差。這次由石川先開始報告,也是他負責中古陽的抓捕。
“首先要提出的是,當初還存在阻止暗殺的第三方。從第三方直接采取武力制止手段來看,他和通知川崎先生的第二人沒有密切聯系。但不排除雙保險的可能性。”
“我們追查了中古陽可能逃往的所有地方,可以確認,他在事發當天的十二點半從家中潛逃。因為,”石川稍頓,“我的決策失誤。他帶著一份重要文件逃到了群馬縣。我們已經在聯系那邊了。”
安西半笑不笑“重要文件出逃還帶著,這份文件重要到能挽回他敗局嗎恐怕是腐敗相關,暴露后結局會更慘。”
潛規則內心知肚明的事情被她戳破,氣氛一時很尷尬。
最后還是黑田兵衛打破僵局,沉聲吩咐“趕在其他人面前抓捕。中古陽攜帶的文件不能外泄。下面由零組來報告。”
站起身的男性面容板肅,方框眼鏡鎖在他臉上,是松田印象中最典型的公安形象。
他說話時也一板一眼“經過整理,我們確定c的行動出自犯罪集團蓄意謀劃。其中,羽谷井字區連環爆'炸案中的兩名炸彈客,出自同一犯罪集團。第二人代號野格。”
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