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剛剛端著餐盤坐下,周圍嘩啦啦空白一圈。他正要拾筷的手微頓,眼瞼半闔。
他的眼型在尾部擴下去,像音符符頭,也像水滴,有種彌足頓留的韻味。平日里萩原常舒展眉目,神采飛揚,斂下時就是音樂休止,水滴消弭。
“我們這樣好嗎”
“朗姆大人不讓我們接觸他。”
“我們搞實驗的,同情心那么泛濫干什么。”
“可是他看上去很落寞。”
“那也是看上去,蠢貨。”
“那天他明明能提出其他要求,卻只申請了和我們一起吃飯。上次二型實驗也是,萩原明明在幫助我們理解我們。我們現在卻這么對待他。”
“”
“是呀。他還教會我怎么和雪莉小姐打交道了。”
“可是唉。”
“萩原先生人并不壞。他既不會像琴酒大人那樣射殺我們,也不會像貝爾摩德大人那樣”
“你不要命啦”
“等等。那是巖井組長”
餐盤在他對面擺下。
萩原撿開胡蘿卜的筷停頓“我以為你在實驗室外不會和我說一句話。”
巖井仁單刀直入“心理評估說,你已經出現副作用”
“你指二型還是三型,aat還是代基里抱歉醫生,當小白鼠太多次,副作用實在太多了。”筷頭碾磨胡蘿卜,萩原略略微笑。巖井仁終于抬眸。
“果然是副堅韌的大腦。”他自喃。
萩原噗嗤笑起來“如果不堅韌,我就該死在實驗室里。被活剖可不是誰都能行的,醫生。”
實驗組占地不大,人員稀少,就餐區被壓榨得狹窄。為了防止襲擊,墻壁都由冷白合金建筑,頂燈是追求功率的白熾光。二型代基里實驗期間,應萩原建議加設電視機。
液晶顯示屏高懸墻壁,在竊語吞咽中定時開始播報新聞。萩原向上瞟“東京真是可憐。明明九月前還風平浪靜。”
九月前的記憶似乎完好。
巖井仁將餐盤推到旁,取出萩原研二的資料,對照第一項念“你的姓名”
“我還在吃飯誒。”萩原抗議。
“這關系下次實驗時間。”巖井仁重復“姓名。”
萩原放下木筷“萩原研二,二十三歲。在神奈川長大,考上警校后就職于爆處班。還要考什么”
“小時住址。”
“神奈川旁,去年聽姐姐說搬家了,不知道搬去哪里。唉,好久沒回去看看了呢。”
“長姐姓名。”
“千速。名字很帥氣吧”
“就讀國中。”
“津實川高校,高中也是直升,班主任老師姓川下。沒考過前五卻沒掉出過前十五,二年級時榮當模型社長。”萩原似笑非笑“我說醫生,問點有趣的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