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希芙看向鏡子,她的雙眼里閃爍著紅色的燈光,仿佛一對兒功率不那么高的車大燈,稍微拉遠一點距離燈束就模糊得看不清了。
垃圾游戲
她哭喪著臉卸下了這個探照燈稱號。
對不起了鐳射眼和超人,我們下次再一起玩。
在盲盒大失敗的珀希芙準備閉上眼睡覺時,隔壁忙碌了一整晚的希爾達女士卻依舊在工作。
或許也不算是工作。
她從文件箱里抽出一枚蓋著猩紅色鋼印的文件袋,在對著燈光校驗過封口無損后,才用拆信刀拆開。
里面是厚厚一沓事故車現場照如果珀希芙在這里,立刻就能認出這是昨天在芝加哥街頭和她上演飆車大戰的那幾輛追車。
希爾達不再詳細觀看這些殺手的慘烈死狀,她面無表情地從文件最后捻開了幾張人員信息表。
前幾頁是殺手們的履歷和信息,錯綜復雜的任務和勢力關系落在紙上,其實也不過薄薄一頁,她非常迅速地就瀏覽完了一遍。
而最后一頁的雇主資料上,則是一個異常健壯的禿頭男人。他的頭顱和粗壯的脖頸近乎要連成一座結實的塔型,肌肉健實的肩膀有常人將近兩倍的肩寬,偏偏他還穿著一件斯文的白色西裝,更顯得不倫不類。
他的名字是金并。
希爾達與照片上的男人對視,即使只是一張照片,他眼里的狡詐和兇狠也呼之欲出。
思考中,她的指尖下意識地規律敲擊著桌面,發出不急不緩的響動。
然后在某一時刻,響動戛然而止。
希爾達做出了某個決定。
她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接聽者的聲音溫柔又禮貌,讓人聽起來如沐春風“我是接線員,要我把電話轉給誰”
“應付賬戶。”希爾達沒有遲疑。
“請稍后。”
片刻后,通話線成功轉接到了其他服務端口“您好,這里是應付賬戶,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我想開通賬戶。”希爾達這樣回答。
“賬戶姓名”
“金并。威爾遜格蘭特菲斯克。”
“契約狀態”
“開放。”
“懸賞面額”
“兩千萬美元。”
“請問您想以個人、還是尊敬的第伯戎家族身份發布這條懸賞”
“第伯戎。”
“處理中,請稍等。”
同一時間,一處地下某棟掩體建筑中,某個工位里女性接線員身旁的老式打字機滴答作響,金屬卡標靈活地在紙面上游走,規律地噴涂出了帶有“金并”名字的標頭。
這里大概有上百位穿著統一淡粉色褶領坎袖襯衫的女性員工,不過她們的工作臺非常奇怪打字機是最老式的、只能噴涂大寫字母的箱式打印機;通訊裝置是早就該被淘汰了的通訊接續臺,就連文件處理也統一使用紙質載體。
與地面上霓虹光斑斕的現代世界相比,時光在這里仿佛飛退百年最原始也意味著最安全,即便是最頂尖的駭客專家也對此無能為力。
電流刺啦和清脆的黃銅撞片提示鈴響成一片,分揀員抽出屬于金并的那張單子,手腳麻利地卷進傳送筒,再通過氣力傳輸系統傳遞到發布臺。
一連串信息被敲進電腦。
發布人第伯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