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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希芙帶著馬特回到了另一套房產,這邊要更僻靜一點,她的房產都是同一個密碼,即便沒有鑰匙、也沒有錄入過指紋,也很輕松地就打開了大門。
“我以為它是一個指紋鎖。”馬特若有所思。
“我根本沒來過這里。”珀希芙打量了一下這套房子,裝修風格是那種后現代極簡風,有種疏離冷硬的精英感,回家像入住高級酒店。
她解開身上已經快被風吹得自然烘干了的衣服她隱隱疑心河水不太干凈,所以迫不及待想要先洗個澡清理自己。
“你自便。”珀希芙隨口對馬特說,然后就隨手把缺了一只袖子的襯衣丟在地上,光著腳往浴室走去。
032尖叫起來“老板,你旁邊有一個陌生的成年男人啊”
“他是瞎子。”珀希芙莫名其妙,隨手把濕透了的胸衣丟進垃圾桶“難道他能突然醫學奇跡恢復光明嗎”
“但他是個有超級感官的瞎子”032尖叫“老板您不能太信任這種男人啊”
“那難道我多穿一層衣服他就感知不出來
嗎”珀希芙奇怪地問“像這種擁有全靠個人道德約束類超能力的人,他決定怎么做和我有什么關系”
“不過,如果他讓我感到冒犯或者不適,我倒是可以請他吃一口12噸的鐵拳。”
珀希芙擰開淋浴開關,溫熱舒適的水流一瞬間籠罩了她,她感到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人也開始困倦和疲憊。
“好想唱歌。”她和032說“但是馬特肯定聽得見,那也太丟人了。”
032一反常態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突然喜氣洋洋地說“我偷看了,老板你唱吧,他聽不見的”
它說“他正忙著清理鼻腔和喉嚨里的血水呢”
馬特確實沒有分心去聽珀希芙的聲音他不能、也不會那樣做。
黑色大理石的洗手池上方是澈亮的鏡子,他伸出手試探性按了按,下方是似乎一條照明燈帶,有電流聲和略高一點的異樣溫度。
他摸索著扳動水閥,血被沖洗干凈。馬特直起身體,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用手碰了碰身上的傷口,剛剛的沖洗繃開了一部分已經有輕微結痂傾向的傷口,他能感受到血液正無止歇地緩緩從傷口中流出,滲進皮膚肌理中。
馬特的手在衣架上搭著的嶄新浴袍附近猶豫了一會兒,最后他決定站在原地,等血稍微止住一點后再穿上白色的浴袍。
這時,珀希芙突然敲了敲門。
“出來。”她的命令一向簡短“給你的傷口上藥。”
馬特聲音有點局促“還有一點小麻煩”
032大聲告狀“他是說沒止血”
“快點。”珀希芙聽起來有點壞脾氣的不耐煩“處理完我要睡覺。”
馬特只好裹著浴衣出來,紡織物被血浸透的聲音他非常熟悉,奇妙的、像是放大了無數倍的吹氣聲。
“算了,”珀希芙看著他渾身的滲血點感到頭疼“你干脆脫掉吧,我先幫你包扎一下,待會兒幫你叫醫生。”
于是馬特只好脫掉浴衣,只穿著短褲坐在沙發上。他的肌肉并不是那種非常夸張地線條分明的,放松坐在那兒時有點像某種厚毛毛貓貓,帶一點柔軟的脂感;傷痕一道疊著一道,不算重但是很多,有的狹長泛白、有的短小發紅。
那意味著是新傷。
“你身上的疤比我想得要少一點。”珀希芙用指尖輕輕碰了一下他肋下一道已經愈合成淡粉色的傷疤“看來你還算靈活。”
馬特本來正喪氣地坐在原地發呆,被她一碰突然一繃,立刻攥住珀希芙的手“”
“撓一個觸覺敏感的人的癢癢。”032點評“老板您比我想的還缺德。”
“沒有啊,你不要亂說。”珀希芙義正辭嚴地反駁“那是他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不能怪我。”
珀希芙替他意思意思包了一下上半身的傷口,馬特突然露出微笑“你的手法比我自己還差。”
“沒關系。”珀希芙慈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