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希芙把032關掉了。
定位顯示馬特現在在拳擊館,大概是正在為明天雷的出庭作證而做最后的準備。
當珀希芙推開門時馬特正在發呆,還有一個似乎是中東裔的男人拘謹地站在一旁。
他就是預備明天出庭作證的雷納迪姆,負責與金并交接溝通的fbi頭子。
“你忙完了”馬特摘掉了鼻梁上架著的深紅色墨鏡,領帶扯散,西裝外套就隨便扔掛在拳擊臺圍欄上,袖口翻出一截。
珀希芙瞥了一眼。
然后她禮貌而客氣地向雷點了點頭,雷簡直受寵若驚但珀希芙沒有再分給他目光,徑直走向了馬特。
她嫌棄地整了整馬特散開的襯衫領口,接著把另一只手上拎著的西裝防塵袋拍在了他的胸口“脫掉,換上這個讓我看看。”
馬特摸了摸那個袋子“作戰式”
“嗯哼。”珀希芙雙手抱臂看著他,沒有任何要幫忙的意思“我讓他們加急趕出來了一套。”
于是馬特順手把防塵袋也搭在了拳擊臺的圍欄上,開始解襯衫扣子。
“什么顏色的”
他問的是襯衫的顏色。
“你摸不出來嗎”珀希芙拉開防塵袋拉鏈,拉著他的手去摸襯衫的面料“猜猜它是什么顏色”
雷滿臉茫然,他覺得自己現在頭上簡直閃耀著圣光,平等地照亮了整個房間
簡稱電燈泡。
馬特單手捏著襯衫扣子,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但嘴角卻分明是翹起來的“我猜是白色、或者有淡淡的格紋。”
“猜對了。”珀希芙說著松開了他的手,然后把那件襯衫從防彈西裝里拽了出來“這會顯得你很莊重。”
雷訥訥地看著那件漂亮的紅色襯衫在拳擊館昏暗老舊的燈光中,它看起來幾乎和第伯戎女士的長發是同一種顏色,如同某種濃郁醇厚的紅酒,或者光蘊流轉的紅玫瑰花瓣。
他想張口說點什么,但珀希芙的眼風卻突然輕飄飄地甩向了他。
于是雷立刻閉上嘴,并裝作一無所知地轉頭看向墻上貼的老舊畫報。
馬特已經換好了那件暗紅色的襯衣,珀希芙順手把他剛剛扔在一旁的圓片墨鏡也卡在了他的鼻梁上,這兩種相差極大的紅色看起來居然意外地協調又搭配。
“嗯。”珀希芙滿意地說“看起來順眼多了,寶貝。”
馬特高興地微笑、眉梢也神采飛揚地挑起來。然后他披上了西裝外套定制尺寸果然合身,非但行動靈活方便、外觀細節也更加貼適規整。
珀希芙替他系上襯衫領口的扣子,他甚至能感受到指甲尖隔著薄薄的襯衫剮蹭過皮膚所帶起的奇妙觸感;最后她又按了按最頂端的那枚扣子的位置。
圓圓的小扣子正好硌在他鎖骨中心的上窩。
他的喉結滾了滾。
“明天坐我的車走,”珀希芙
還在慢條斯理地玩那枚扣子,呼吸正好落在他胸口的位置“民用福特,全防彈改裝。”
“珀西”馬特想說點什么,但珀希芙湊上去親他一下、把他的話堵住了。
“我說過會盡最大努力幫助你們把金并扔進監獄里。”她說道“這是我所能做的,明天才是你們的戰場。”
“預祝一切順利。”珀希芙的聲音溫和而堅定“等你們的好消息。”
*
珀希芙回到家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反正她非常清楚不會有什么好消息,所以格外放松。一覺醒來,智能投屏正在投映凱倫佩吉的發言,背景是紐約法院肅穆莊嚴的長長臺階。
然后珀希芙給自己倒了杯冰水,靠在吧臺邊觀看媒體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