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正在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表情不崩壞。
他只覺得自己的理智正在被人放在火上烤。
抽了好多年的煙,讓他養成了個一有什么煩心事就叼一根的壞習慣。
火焰燃起,煙霧一飄,煩惱雖然不會變少,但也讓人有了去應付的余力。
這也導致啊,這一戒煙,他這戒斷反應就有些過于上頭了。
他用力地握緊手掌心下面的方向盤,汗水幾乎要透過皮革面滲透進去,他無意識的抽動鼻翼,車子里面本來殘余的淡淡煙味,被一股玫瑰味蓋了過去。
等到她離開之后,這個車還能聞出味來嗎是不是應該去問一下她用的什么香水
他一時晃了神。
“貓走了,還不開嗎”
坐在副駕駛上的某人開腔問他。
松田陣平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本來已經變得沉穩的表象在慢慢的坍塌,讓他幾乎想要放棄一切去問問,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那句話到底是帶著曖昧,還是只是隨口一說。
喜歡是對普通朋友而言的,還是想要進一步發展
拜托了,死刑犯死刑前都會死個明白,他就不能一腳踩下油門把自己創死之前也死個明白嗎。
但已經27歲的松田警官,最后還是把那些毛茸茸的想法都團吧團吧按回了心里,重新發動了車子。
“不再去妃律師那里實習了那天查案的時候她又問我呢。”
松田陣平好像剛剛的情緒并不存在一樣的說道。
如月楓扯了扯嘴角,“上次把證人給送進去了,上上次又送進去了對方的辯護律師,要是再去那實習的話,下次我怕是得把檢察官一起送進去。”
松田陣平摩挲了一下方向盤,“有本事就把上面那個敲錘的也送進去。”
“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如月楓被他的話逗笑了,向后靠了靠椅背,后背被之前買的靠墊墊得高了一些。
“那說晚了,現在論文搞完,導師老在攛掇我說什么不想去妃律師那里實習,就去長野和師兄混。”
師兄叫得還真親密。
松田陣平回想了一下這位警校同期的兄長,只覺得對方是個靠譜人,外加還挺聰明。
但多余的印象就沒有了。
不過,未來她要是進入警校也是去東京這邊的,和長野半毛錢關系都搭不上,以后不管是進入公安還是來搜查一課,鋪路都輪不上諸伏高明才是。
與其去麻煩那家伙,為什么不來麻煩他,搞什么舍近求遠的傻事。
“你答應了”
他操作著方向盤,打了個轉彎。
“沒有。”
她的回答倒是干脆。
“見過幾次面,打過幾次電話,不過還是不怎么熟。”
如月楓回想了一下之前見面時所發生的事情,語氣也有些不太好了。
不就是對接的嫌疑犯自殺了,還有犯人之間互相殘殺嗎。
本來都殺人了,精神狀態不穩定,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她根本什么都沒干,只是對他們說了幾句話而已啊。
都是成年人了,既然已經選定一條路來作出決定了,且也有能力承擔選擇后所帶來的后果,那么和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雖然逮捕了犯人之后會給我獎金,但是,怎么說呢,一點意思都沒有。”
她嘆氣,只覺得自己好累,“松田你是不會懂我的感受的。”
松田陣平終于笑了,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么笑的,但總之就是想笑,“那就不給他打電話唄。”
也不過只是同一個導師的徒弟而已。
叫聲師兄就差不多得了,沒必要搞那么親近。
大型商超的外輪廓逐漸變得清晰,兩人從停下的車上下來。
如月楓的生日并不是人滿為患的休息日,但像這種地方,什么時候都不缺人。
松田陣平很直男的說道“生日禮物這種東西,我也搞不明白,總之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我付錢。”
或許是第一次說這種話的緣故,他只覺得自己的臉頰好像在燒。
多虧了有墨鏡在擋著,真是太好了。
感謝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