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志保想。
在原先還在美國的時候。
組織對于宮野志保這位未來一定能夠掀起波浪的天才科學家非常重視。
但這種重視,或許并不是宮野志保所想要的。
作為一個本來就不怎么光明正大的組織,黑衣組織表現出來的所謂重視,其實就是派各種有空的代號人員去保護她。
說是保護,實際上就是看管監視,以避免她跑掉。
也就是在這種環境之下,宮野志保不敢有朋友,不敢有愛好,不敢有一切一切私人的小秘密。
求學的路程雖然算不上有多順利,會被美國的弱智小孩因種族歧視而霸凌和瞧不起,但實際上熬過那一會兒也就好了。
她本來也不是什么會特別在意外界人反映的類型。
并且,等到她一路跳級上了大學和研究生之后,世人對她的目光就變成了對天才的仰望。
比起這些根本不會被放在心上的小問題,怎么應付那些組織派來看管她的成員,才是大問題。
宮野志保發自內心的恐懼著這些身處黑暗中的人。
直到,她身邊的看管者,變成了血腥凱撒。
紅發女人臉上帶著笑,剛一見面就對她說,“你好啊,志保。以后當著別人面的時候叫我凱撒,私下里叫瑪蓮娜就好。”
但最開始的宮野志保,對此嗤之以鼻。
她保持著一種離群的幼獸對周圍的警惕,一直在等待著血腥凱撒露出意料之中的黑暗面。
但這個等待的時間,稍微有些久了。
明明是來看管她的,但血腥凱撒卻對看管她的任務毫不上心,而是每天和不同樣的人混跡在一起。
我愛你。
親愛的,我最喜歡你了。
明天見。
像這樣的甜言蜜語,每天都從那張涂著正紅色口紅的涼薄的唇中吐出,沒有一點點的真實感。
宮野志保的生活微妙的發生了變化。
從原本每日提心吊膽的擔心,自家門口出現什么尸體和血跡。
變成了漫不經心的猜測,又是哪個人會來送血腥凱撒回家。
那家伙跟很多人交往,其中有男有女,每個人都跟丟了腦子似的,愛她愛得要死。
這女人說的就沒有一句真話,這些家伙難不成都是傻子嗎
她有時候會忍不住吐槽。
但也拜血腥凱撒完全不管她所賜,宮野志保和姐姐打電話的次數變多了。
“是我拜托凱撒去看管你的,她其實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姐姐柔和又帶著些許害羞的聲音在電話對面響起。
宮野志保如遭雷劈。
倒不是說,對是姐姐讓血腥凱撒來看管她的這件事,感到驚訝。
而是,從她姐電話中完全沒有掩飾的情緒,能感到些許的微妙。
非常的微妙。
而這種微妙,在同一個實驗室的師兄看到門口站著等她的血腥凱撒,雙眼發直,氣若游絲的問她“宮野,這是你的媽媽嗎”時,達到了最頂點。
為什么會猜血腥凱撒是她媽媽啊
這人一頭比火都紅的頭發,和她這一頭栗色頭發,哪里有半分相似了啊
“她不是我媽媽。”
宮野志保狠狠瞪了一眼師兄,背著自己的書包朝著招蜂引蝶的混蛋跑去。
為什么會覺得血腥凱撒是她的母親
夜晚,又一次將那家伙哭得撕心裂肺的不知道哪個情人用掃帚從門口趕走之后,宮野志保非常苦惱的思考著。
但最后也沒有思考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自己一聽到這個猜測就渾身不爽。
恰巧這個時候,血腥凱撒,不對,瑪蓮娜,拎著一包包裝精致的甜點從外面晃了回來。
是她喜歡的味道。
于是,宮野志保又原諒了讓她感到渾身不舒服的這種感覺。
但所謂科學家,都是一種喜歡把一個問題尋根問底搗鼓明白的人,而作為科學家中的科學家的她,也并不例外。
她選擇給自己本就已經滿的不行的課表上,加上對于知名心理學教授課的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