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意大利北部,已經供上了暖氣。
街邊有些散落的還未融化的雪,游客和行人稀稀拉拉的行走著,裹緊了自己身上的羽絨服或是風衣,呼出的氣體在空中凝成了一片白。
天氣預報終于準了一次,還未降至零點的天上,開始刮起了夾雜著雪花的雨。
而恰好為了商談一些事情來到米蘭的迪諾加百羅涅,此時正坐在米蘭街頭的一家老式咖啡廳內,用手撐著自己的腮幫子,等一場雨停。
倒也不是說,他是個什么非常文藝的人,喜歡靜靜看雨啥的就是單純忘帶傘了。
部下還在交涉現場,不需要他這個boss出面,所以就只能在這里無聊的等雨停。
這幾年的意大利變化巨大。
西西里島上大大小小的黑手黨家族被清算,逃的逃死的死,而位于國境以內的其它家族也是人人自危,生怕被那不勒斯的獵犬盯上。
如今的aise可以算得上是里世界的youknoho吧,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被清算的是不是自己,所以人人自危。
有能力的就往外跑,沒能力的就留在這里等死。
加百羅涅可以算得上是中等大小的黑手黨家族,早在他父親的那一代,就有在建設一些洗白上岸的活計。
aise的鐵血作風,也不過是加速了這一手段而已。
或許是因為,加百羅涅算得上是最接近黑手黨afia這個詞的最初詞義,即保護所的家族了,所以在清算的時候,很詭異的被從輕發落了。
不過,一些涉及到毒品交易,非法實驗啊什么的那些組織,就沒有那么好運了。
但是那些即使是在黑手黨中也算得上是敗類的東西被清算,迪諾自己還是挺樂見其成的。
倒是他的部下,憂慮的不行,天天念叨著這是在溫水煮青蛙,aise是要我們死,什么的。
彭格列都能在陣痛期之后迅速采取調整轉型的方案,那為什么加百羅涅不可以呢
總歸也是要上岸的啊。
雖然在保護平民們的時候,還是會采取一些比較隱秘的手段,但aise對此可以算得上是樂見其成,這點小插曲也是直接無視了。
“嘿,小哥,可以拼個桌嗎”
一個打扮得相當火辣的女人,端著一杯盛滿了卡布奇諾的咖啡走過來,微微彎下腰,對著側身發呆的他說道。
她的臉上帶著魅惑力十足的笑,舉手投足皆是風情,是個非常標準的意大利美人。
店里面的男人都在若有若無的往這邊看,對著他投去有些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但這種目光,在看清迪諾的長相之后就消散了。
因為他也是個帥哥。
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會覺得這人也太帥了一點吧的帥哥。
迪諾看向女人,臉上熟練地掛上社交的微笑,“請坐。”
他沒有什么理由去拒絕一個來拼座的人,即使這個咖啡館里面其實還有挺多的空座。
“這是我的電話。”
女人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將一張寫有數字的名片在唇邊輕吻了一下,印上了一個曖昧的唇印,又推向他。
迪諾并沒有收下。
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能夠感受到玻璃所傳來的陣陣冷意,微微垂下眼睛去看那張名片。
數字沒記住,但口紅色號倒是識別出來了。
迪奧烈焰藍金999,他送給瑪蓮娜的第一支口紅。
她只在收到的時候試了個色,之后就再沒見她涂過了。
嘛,可能確實是不合適。
“抱歉啊,我不能收。”
他對著女人歉意一笑,很有紳士風范,但從風衣兜里面連動都沒有動過的手也能看出來,他的拒絕已經很明顯了。
女人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像是沒有想到自己無往不利的招數竟然也有失利的那一天,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
“為什么呢,我看人是不會出錯的,小哥你還在空窗期吧。”
“還是說,你是天主教信徒,不可以進行婚前性行為”
她問道。
這里可是咖啡店啊,適合說這個嗎
迪諾有些頭疼的向后靠了靠,對于自己明明在休息時間竟然還被迫加班感到有些小小的不滿,語氣也不再那么溫和。
“你的蜂蜜陷阱有些太過明顯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