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殊也愣了,這人連包大人在開封府都不知道,究竟在地底下關了多久
“我有話要說,我要見包大人。”英娘掙扎著從草墊上爬起來,她要報案,她要鳴冤,她要見包大人。
白玉堂見狀意識到有問題,立刻去草棚那邊喊包拯和公孫策。
被救出來的受害者很多,但是聽到包大人的名諱后就要喊冤的只有這一個。
有問題,有大問題。
蘇景殊放下紙筆將人扶住,“包大人馬上就來,公孫先生也在,你先別著急。”
英娘伏在地上,眼中滿是恨意,“官府衙門里有鬼樊樓的細作,連開封府的衙役也有被他們收買的,我見過他們帶著開封府的腰牌,府衙里有細作”
此話一出,那些抱頭痛哭的受害者也紛紛忍著傷痛跪在地上告狀,“還有好些大官家的衙內,他們在鬼樊樓里折磨人為樂,那些被抬出去的尸體都是被他們折磨死的。”
他們不知道那些人是哪家的衙內,也分不清多大官還是小官,但是他們知道那些人不是無憂洞里的賊人。
拐子賊匪逃犯再怎么掩蓋也掩蓋不了他們的出身,而那些下到無憂洞里玩樂的紈绔子弟不一樣,養尊處優衣著華貴,根本不可能常年住在不見天日的地下水渠里。
包拯、王丞相、八王爺等人過來,聽到她們的哭訴后表情一個比一個難看。
官府衙門中有很多沒有俸祿的服役人員,服差役沒有薪水,所以會濫用職權撈錢,各個衙門都有這么一群“惡吏”,這事兒朝廷內外心知肚明,只要不干的太明顯就不會提到明面上。
開封府有衙役會悄悄撈油水很正常,包拯坐鎮開封府后打擊過惡吏濫用職權,但是這種自古以來的事情不是一年兩年能杜絕的,他也沒指望底下所有人都安分守己。
然而服差役沒有俸祿不是他們行兇作惡的理由,和無憂洞勾結起來殘害百姓,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濫用職權。
包拯臉色黑沉,恨不得當場將所有官差衙役集中到這里讓這些受害者辨認,但是無憂洞還沒清剿完畢,指認細作的事情得往后放。
蘇景殊立刻反應過來,簡單和英娘解釋幾句,然后跑去哭喊告狀的受害者面前讓他們盡量不要打草驚蛇。
禁軍還在無憂洞里,亡命之徒還沒有全部抓起來,那些和無憂洞有勾結的衙役眾目睽睽之下不敢干什么,要是被指認出來難保不會狗急跳墻。
大夫們也意識到這個時候不能再添事端,連忙安撫有了些許生氣的受害者,有什么事情等抓完人再說,青天包大人坐鎮開封府肯定會為他們做主。
王丞相痛心疾首,“難怪每次清剿無憂洞都無功而返,要是官府衙門都被他們滲透,官兵衙役動身之前無憂洞中的賊人已經得到消息,如何能將他們抓住治罪”
白玉堂冷哼一聲,“連這種油水都撈,簡直是喪盡天良,也不怕出門被天打雷劈。”
不如全部砍了。
英娘躺回草墊,口中喃喃,“我記得他們,上一次官府清剿無憂洞的時候,要不是那些人通風報信,那些畜生也不會連夜將拐來的人轉移到別處,要不是連夜轉移,路上也不會死那么多人。”
說是轉移,其實和運送貨物差不多,那些畜生不把拐來的人當人看,動輒拳腳相加,好些人都是被他們活生生打死的。
蘇景殊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拿出帕子讓她擦眼淚。
白玉堂走過來,讓別的官差接手英娘,“景哥兒,這里事情多,公孫先生讓我送你回家。”
接下來的事情不知道要涉及多少人,開封府的狗頭鍘和虎頭鍘都得鍘出火星,要是再嚴重些,甚至連龍頭鍘都可能用得上,事情和他們倆牽扯不大,還是別往前湊了。
白五爺藝高人膽大干什么都不怕,主要是怕蘇小郎這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們景哥兒也有一副俠義心腸,放到江湖上肯定也是散財童子般的存在,可問題是他不懂武功,蘇家也不是什么高門大戶,牽扯太多對他而言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