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元初年西夏李元昊擾邊,狄青以二班差使、殿侍兼延州指揮使的身份前往邊疆作戰,在戰場上驍勇善戰屢立戰功,這才慢慢升到現在這個位置。
哦,他們這兒的狄青還有八王妃這個姑姑撐腰,和歷史上那個毫無背景完全行伍出身的狄青不太一樣。
他能換監軍,他竟然能換監軍。
如今的蘇景殊已經不是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小子,在京城耳濡目染小半年,他現在是鈕祜祿景殊。
大宋的皇位來的并不光彩,昔日陳橋兵變,太祖黃袍加身,再加上前頭五代十國割據太過慘烈,本朝從一開始就對武將防備的厲害。
黃袍可以披到太祖身上,自然也可以披到別人身上,崇文抑武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規矩,然而大概連太祖皇帝都沒想到后代子孫會愈演愈烈發展到“不殺士大夫”的程度。
崇文抑武,重點是抑制武將,而不是把文人捧上天。
武將權勢過大容易生出事端,文人捧的太過也容易招風惹雨,矯枉過正了啊太祖陛下。
現在是北宋,還沒到南宋直接將重文輕武當做祖宗家法的時候,但是如今對武將的打壓已經相當離譜。
同樣品級的官員,文官比武將的權利更大。
監軍在軍中不是最大的官,但是就連掌兵將領都得受他鉗制,畢竟是皇帝派到軍中協理軍務督察將帥的文臣,人家看到不順眼的事情可以直接上達天聽。
不怕他如實稟報,就怕他添油加醋胡亂稟報。
自古以來文人的筆桿子就是比刀劍還厲害的利器,刀劍只能殺人,文人的筆桿子顛倒起黑白把活的說成死的死的說成活的都是小意思。
雖然他現在也是讀書人,但是文人的筆桿子堪比千軍萬馬這一點完全否認不了。
額,好像不是貶義詞。
總之就是,文人顛倒是非的本事是與生俱來的,一旦加上那一層身份就能無師自通胡說八道的技能。
就和狄青剛才說的那樣,上陣殺敵監軍不是不一定會,是一定不會,但是瞎指揮一通還反過來怪武將都干的爐火純青。
領兵武將要撤退等待進攻的時機好怯戰不前
領兵武將要追擊敵軍好貿然進軍
打是錯不打也是錯,理都在監軍的筆桿子里,武將哭出六月飛雪都沒法自證清白。
仗打勝了還好,監軍只是搶功,仗打敗了錯都是武將的,監軍只要回京來一句“臣怎么怎么怎么,但是武將
怎么怎么怎么”就能脫身,倒霉催的武將是貶還是罰就只能聽天由命。
問題是,大宋和遼國西夏對峙那么多年,從來都是敗多勝少。
和漢唐相比,在宋朝當武將真是委屈死了。
和那群蟲豸在一起,怎么能打出勝仗
蘇景殊搖搖頭,他覺得這樣不行,但是他覺得不行沒用,朝廷近百年不加約束縱容出來的風氣,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依舊是那句話還好這里不是正經大宋。
連狄青都能憋著壞水兒給監軍使壞,還有什么不能發生
小小蘇揉揉臉打起精神,沙盤模型是個好東西,他回去看看能不能學。
現在離他下場考科舉還早,功課不算緊張,有足夠的時間給他發展課外愛好。
京城有不少手藝人,他覺得捏泥人和做雕塑都和沙盤模型有異曲同工之妙。
先看看沙盤模型需要什么原料,再看看他的金手指給不給力,如果給力的話,做個微縮汴京城不過分吧
統哥親愛的統哥絕無僅有舉世無雙的統哥他唯一的統哥
蘇景殊在心里碎碎念,倒不是指望金手指能從農場系統更新成沙盤戰爭系統,而是隱約記得農場開荒的時候有個設計布局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