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面色冷凝,敲敲車廂讓他們倆在里面別出來,“遼國使臣出行,他們在持鞭開道。”
朝中高官出行有鳴鑼依仗,鑼聲一響百姓自會避讓,這先驅趕百姓再鳴鑼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蘇景殊和王雱躲在車廂里,展貓貓不讓他們出去,語氣還那么不好,他們也不敢掀開車簾亂看。
不是無憂洞的幕后黑手,但是情況好像也沒好到哪兒去。
鑼鼓聲越來越近,還有馬蹄踢踢踏踏的聲音,聽上去來人不少。
誒怎么停了
小小蘇心里跟貓爪兒在撓一樣,實在控制不住他那無處安放的好奇心,可是好奇心害死貓,他控制不住也得控制住,“雱哥兒,你想看外面遼國使臣出行是什么樣子嗎”
王雱也好奇的很,捏著車簾一角小小聲說道,“我們只打開一點點,就一點點。”
兩個人意見達成一致,然后狗狗祟祟趴到車窗前掀開一點點縫隙。
哦豁,這些契丹人的打扮真契丹,馬上要入夏了,戴毛絨帽子不熱嗎
還獵犬還獵鷹你們出門也左牽黃右擎蒼啊
遼國使臣出行的儀仗隊一眼看不到頭,也可能他們的視角受限所以看不到頭,這么一群人兇神惡煞的出現在街頭,百姓的確得慌。
王雱看了一會兒,用氣音問道,“景哥,他們為什么不走了”
那么寬的街道,總不能前面有人擋路吧
蘇景殊也用氣音回道,“不知道,但是感覺像是對面有人。”
遼國使臣在大宋的京城橫行霸道,百姓赤手空拳不敢招惹,
官府衙門或者大隱隱于市的江湖大俠肯定有看不過去的,沒準兒前頭擋路的就是個頭戴帷帽一身漆黑的江湖大俠。
小小蘇腦海中的小劇場已經開演。
專橫跋扈的毛絨契丹人兇巴巴的出現在大街上,弱小可憐的大宋路人四散而逃,街邊酒樓的江湖大俠見不得這種欺凌弱小的場面,運起輕功從二樓飄飄而下擋在路中間。
雙方先來一場文戲,然后話不相投半句多,江湖大俠拔劍唰唰唰唰一通亂殺,兇殘的毛絨契丹人就全被嘎了。
音樂起,謝幕,全劇終。
雖然最后嘎嘎亂殺的場面肯定不可能發生,但是前面有人攔路是一定的,他看見有人騎馬去前面探路了。
一個毛絨契丹人騎著馬踢踢踏踏離開,不一會兒又踢踢踏踏回來,策馬走到儀仗隊最中間那位一臉傲慢的毛絨小王爺耶律夢龍旁邊說道,“前面是宋室王丞相,依照慣例我們該讓道,請小王爺暫避片刻。”
耶律夢龍看看迎面而來的儀仗隊,冷哼一聲,“叫他讓開。”
“是。”傳話的毛絨契丹人眼睛一亮,調轉馬頭走到最前面大聲喊道,“大遼耶律王子在此,宋室百官改道而行。”
此話一出,氣氛立刻凝滯,連躲在馬車里的蘇景殊和王雱都能察覺出來。
小小蘇嘖了一聲,“遼國的使臣在大宋讓丞相讓道,他腦子被門夾了嗎”
王雱也氣憤不已,“遼國欺人太甚,他們這是不把我們大宋放在眼里。”
展昭站在車廂外面,聽到他們兩個的話低聲道,“事關大宋國威,王丞相能處理好。”
雙方儀仗隊對峙,契丹人看對面不動彈,獵犬兇狠的嗷嗷吼叫,只穿了一件馬甲坦胸露乳的隨行武士也敲擊刀盾示威,氣焰囂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他遼國京師。
不遠處,護送王丞相出行的領班武將怒發沖冠,“丞相,只要您一聲令下,末將一定”
“休得胡來。”王丞相抬手將人攔住,“耶律王子乃遼國使臣,豈可無禮”
領班武將咬緊牙關,抱拳勸道,“丞相,狹路相逢豈有使節令丞相讓道之理”
何況御街并不算窄,兩支儀仗隊同時走也走得開,那耶律夢龍就是在刻意下他們面子,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