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堯臣
看來病中的確不宜會友。
安樂坊中強制靜養,即便幾個好友住在挨邊也不能見面,雖然沒法再從詩詞歌賦談到政局朝堂,但是好消息是病情開始好轉了。
按照以往京中疫病,他這個年紀染上之后可以說是必死無疑,沒想到這次太醫院的防治之法和之前大有不同,愣是把他這個半只腳踏進鬼門關的將死之人給救了回來。
昨日剛從安樂坊出來,今天就來太學要見見這位再建奇功的蘇小郎。
他想來想去實在想不明白,疫病的防治是大難題,太醫院的太醫都不清不楚,他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獻上防治疫病之策功勞甚大,再加上先前協助開封府剿滅無憂洞的功勞,官家很可能親自召見嘉獎。
只有官家一個人還好,就怕到時候天子近臣都在。
朝中肱股各個老謀深算,無甚心機的少年郎在他們面前就跟透明的一樣。
蘇小郎好歹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得趁現在官家沒有召見先問問,免得到時候傻小子答不上來再被官家惦記上。
孫直講聽的欲言又止,但是
這事兒還真不好解釋,于是一臉復雜的跟他一起等當事人過來。
這事兒有開封府給那臭小子打遮掩,官家那邊知道的比他們清楚的多,還真不會出差錯。
孫直講搖搖頭,看到探頭探腦進來的少年郎,嘆了口氣繼續搖頭。
蘇景殊不知道哪位先生找,進來后看到梅堯臣也在眼睛一亮,“梅先生,您的身體沒事了吧”
“多虧景哥兒獻策,如今已經痊愈。”梅堯臣見面先言謝,謝過之后看了眼旁邊的孫直講,想著這人和蘇洵關系好便沒有避開,直接開門見山,“我聽聞太醫院所用的防疫之策是景哥兒所獻,景哥兒小小年紀如何知曉那么多”
蘇景殊
“先生,這個不能說。”
包大人和公孫先生都叮囑過,唐門相關的所有事情都不能往外說,正好他也怕事情傳到外面哪天真冒出來個唐門弟子來找他尋仇,當時就非常爽快的應了下來。
他已經答應過包大人和公孫先生,那就只好讓梅先生繼續疑惑著了。
梅堯臣愣了一下,他猜到這小子可能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但是沒想到他回直截了當的說“不能說”。
孫直講上前打圓場,“此事開封府和太醫院都了解,景哥兒不能說必定是包大人叮囑他不能說,開封府知曉內情即可,你我無需深究。”
梅堯臣瞇了瞇眼睛,“也就是說,你也知道內情。”
孫直講頓了一下,眼神飄忽,“我可沒說我知道。”
蘇景殊
這和直接承認有什么區別
小小蘇看著兩位先生說話,等他們說完才繼續說道,“梅先生,的確是包大人囑咐過不能說。您放心,那些防治疫情的法子都很管用,寫的時候孫先生全程看著呢。”
梅堯臣轉頭盯
孫直講訕訕笑笑,“在安樂坊中閑著也是閑著,正好給景哥兒把把關。”
梅堯臣被他們倆這一唱一和弄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合著他提心吊膽這么多天都白擔心了
孫直講辯解道,“我剛才就想和你說,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這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