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顏的大概是不想牽連金蟬小姐,他只說當日一直和金蟬小姐在一起,諒那姓顏的也不敢說。
雨墨晚上睡的沉,他不認識馮君衡,連顏查散自己都不知道他和馮君衡之間有什么恩怨,雨墨一個書童就更不知道了,因此聽馮君衡回話的時候沒感覺有什么,只恨他們家公子在公堂上不肯說實話。
審案審不出結果,蘇渙只能安排雨墨在縣衙住下,他再好好想想這個案子還有什么突破點。
柳金蟬在公堂上什么都不敢說,私下詢問會不會好一些
還有那死者繡紅的母親,繡紅之母刁氏是柳金蟬的奶娘,案發之時也在柳家,為何狀告顏查散殺人的不是死者之母而是柳洪柳員外
刁氏人就在柳家,女兒被害卻一言不發,可有難言之隱
蘇縣令一籌莫展,想起剛才審出來的一肚子氣,感覺刁氏那里一時半會兒也問不出有用的。
上趕著不是好買賣,刁氏想告的話比柳洪更加名正言順,可她身為死者之母卻一直不曾露面,可見就算知道什么也不會輕易說出來。
還有一種可能,刁氏被控制了起來。
蘇渙打起精神派人去柳家找刁氏,人沒事最好,人有事的話就先把人救出來再問話。
柳洪雖然摳門,但是也膽小,從來不敢干出格的事情,就算拖延交稅也不敢拖延太久,察覺到官差失去耐心立刻就會忍著肉疼交錢。
他知道刁氏大概率是不愿露面,但還是期待刁氏是被關起來所以才無法露面。
然而事情還是讓他失望了。
奶娘刁氏沒有被限制行動,這幾天沒有動靜只是為慘死的女兒準備后事。
案子沒有定案結束,繡紅的尸體還在柳家,刁氏設了個靈堂哭的眼都快瞎了,勉強被帶到公堂也只知道哭,比一問三不知的柳家小姐還要令人心梗。
柳家小姐好歹會說不知道,刁氏連回應都沒有,一直沉浸在失去女兒的悲痛中無法自拔。
偏偏旁人還不能說什么,人家女兒小小年紀意外身亡,官府衙門找不到真兇也就罷了,總不能連哭都不讓哭。
蘇渙讓人好聲好氣送刁氏回柳家,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有氣無力的坐下。
不行,他得緩緩,再有情況也得等到明日,他今天得處理點其他事情緩緩心情。
然而蘇縣令再一次失望了。
不多時,前去柳家打探消息的白五爺怒氣沖沖回來,那架勢感覺像是生拆了柳家再回來一樣。
蘇景殊連忙上前滅火,“五爺五爺別氣別氣,氣出病來無人替,這是怎么了”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白玉堂險些氣炸,“離譜荒唐聳人聽聞柳家和顏查散的腦子都被門夾了嗎”
然后,其他人就都聽到了這個相當離譜的真相。
蘇景殊猜的方向是對的,但是細節上有些差錯。
昨天晚上馮君衡沒有試圖霸王硬上弓,這事兒最開始也和他沒有關系,是柳金蟬得知柳洪試圖悔婚后主動去花園幽齋見顏查散。
二人情投意合,長輩意圖悔婚,柳金蟬卻不肯悔,她和顏公子心意相通那么多年,豈能說悔婚就悔婚
只是顏查散如今家貧還沒有功名,柳員外肯定不會松口嫁女兒,于是這對快要被拆散的鴛鴦只能趁夜商量對策。
柳金蟬傾心顏查散,她這幾年可以裝病推掉他爹給他相看的夫婿,只等顏查散金榜題名來娶她。
只要顏查散能金榜題名,她的苦就不會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