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官家那邊說了只要狄青愿意就能賜婚,官家賜婚是光宗耀祖的榮寵,她也算對得起早逝的哥哥嫂嫂。
“夫人,家門出此棟梁之材該高興才是,你怎么又掉眼淚了”八王爺無奈,悄悄給狄青打了個手勢讓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然后仔細給他們家夫人背狄青這次得到的獎賞,“夫人,狄青已經出息了,他爹娘泉下有知也會高興,快別哭了。”
狄青收到暗示溜的飛快,直到出了八王府的大門才松了口氣。
真的,比起京城,他還是更喜歡在西北吹風。
寧可讓西北的風吹皺他的臉,也不愿回京城享受榮華富貴。
這榮華富貴代價太大,他實在承受不來。
刑部何尚書的女兒,他和刑部何尚書沒什么接觸,不知道何家的女兒怎么樣,遠遠的見上一面該不會把人嚇跑吧
狄青摸摸臉上的刺青,雖然他覺得刺青不損他的英俊,但是姑娘家都更喜歡那種溫文爾雅的俊俏郎君,他這個類型的在京城并不吃香。
再說了,刑部尚書位高權重,那些看他不順眼的家伙愿意能眼睜睜看著他娶尚書的女兒
狄大元帥瞇了瞇眼睛,覺得他的親事不會那么順利。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有人沖他發難。
朝會結束,書房里只有皇帝的親信大臣,就這么幾個人吵起來也讓人頭疼的緊。
狄青不著痕跡的打了個哈欠,擁兵自重、勾結西夏,這種罪名他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這么多年過去也不知道換點新鮮的說辭。
趙曙站起身來,好聲好氣的和這些兩朝老臣講道理,“文相公,你先前說狄青擁兵自重功高震主,又因西夏頻頻利誘所以力諫將其召回,如今狄青聽召就回,為何你又有話說”
此話一出,八賢王看向文彥博的眼神都變了。
韓琦、富弼、龐籍等人都沒少和軍中打交道,雖然他們也是文人,但是他們最煩的就是動不動就拿武將擁兵自重來彈劾武將。
大宋的軍隊因為防止武將權力過大已經放棄了戰斗力,如今好不容易出了狄青這么帶兵打仗的好苗子,還沒等他徹底成長起來就要以擁兵自重的罪名將他打壓下去嗎
朝廷的確要抑制武將的權柄,但不是一點權力都不給武將留,不然他們怎么打仗
文彥博這么說自然有他的道理,“官家,非是微臣不信任狄青,而是西北一帶狄青私通西夏之說甚囂塵上,是以微臣憂心不已。”
趙曙看了眼低著頭像是睡著了的狄青,再看看非覺得狄青有二心的文彥博,只想讓他們倆出門打一架,誰打贏了誰有理。
皇帝不說話,八王爺卻沒有繼續保持沉默,“文相公,狄青忠君護國天下皆知,您的憂心不過是杞人憂天,本王勸您適可而止,不要再無中生有自尋煩惱。”
他以前不為狄青說話是為了避嫌,現在這人直接把狄青私通西夏的謠言拿到明面上,這打的不光是狄青的臉,還有他的臉。
狄青喊他一聲姑父,叛國的話是不是還要帶著他一起叛國啊
文彥博掀起眼皮,“八千歲,邊防重地何等重要,若西夏有閃失則大宋危矣,既有傳言,我等還是寧信其有莫信其無的好。”
“兵書有云,兵不厭詐。兩國交鋒,虛虛實實的傳言從未斷過。”韓琦上前一步說道,“狄青數次大破西夏,西夏君臣對他恨之入骨,文相公不要中了他們的離間之計。”
“韓相公莫非以為老夫是老糊涂”文彥博面無表情,“有道是礎潤而雨月暈而風,萬事皆有征兆,有道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武人掌權有違祖宗之法,諸位還是小心些為好。”
眼看著幾個人要在書房里吵起來,趙曙捏捏眉心直接叫停,“捕風捉影乃是自尋煩惱,狄青的忠心朕一清二楚,這事兒以后就不用說了。”
文彥博皺起眉頭,“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