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跑到京城,馬上就能見到包青天,就差臨門一腳了卻搖身一變成為反賊,沒這個道理啊。
府衙里,展昭接到任務準備啟程去荊州壓王倫進京受審。
御史臺有人和荊州那邊沆瀣一氣,官家暫時不知道御史臺有多少御史不清白,索性把事情都交給開封府。
別的衙門他不放心,開封府衙門必須得放心。
以胡大海為首的那些災民的確沒想攻城,但是你走之后又混進去了幾波災民,里面有好幾個煽風點火的家伙,檑木和農具也都是他們帶來的。”展昭解釋道,“那幾個人已經進了開封府大牢,包大人不會傷及無辜,官家也沒有處置被煽動的災民的意思,五爺大可放心。”
“放心什么啊”白玉堂火冒三丈,“五爺辛辛苦苦將他們帶到京城告狀,誰那么不長眼連五爺的人都陷害”
展昭已經說的那么明白,他要是再聽不出來這是被人算計了還稱什么江湖大俠
他沒走的時候路上安安穩穩,他一離開立刻冒出來幾波同樣進京告御狀的災民,要是包大人審的不清楚,最后是不是就成了白玉堂率眾攻城
他冤不冤啊
本來很嚴肅的事情讓白五爺這么一說忽然就不那么嚴肅了,展昭強忍著沒有當場笑出來,和氣到跳腳的白大俠說他要去荊州押解犯人,說完之后立刻轉身回房收拾行囊。
他怕再不走就真的忍不住要笑出聲。
白玉堂罵罵咧咧回去,比行俠仗義留錯名了還難受。
他是行俠仗義,不是意圖謀反。
蘇景殊聽的也是后怕不已,但凡包大人去遲一步,災民和守城的禁軍打起來,白玉堂這個帶領災民進京的人就絕對沒法自證清白。
他怎么證人的確是他帶來的。
就算后來加入的那幾波他不知道,但是打起來之后誰還管他們是什么時候入的伙,肯定統統抓起來關進大牢然后依律定罪。
造反,殺頭的罪。
還好還好,還好包大人去的及時,不然他們白吱吱就有變成白血漬呼啦吱吱的風險。
“這事兒肯定和那個王倫脫不了干系。”白玉堂咬牙切齒,“那人在荊州經營的時間不短,官場士紳盡數被他籠絡,要不是這次水災餓死了太多百姓,誰也不知道他竟然是那么個衣冠禽獸。”
在這事兒出來之前,荊湖兩路都稱呼他是王青天,轉運使的權利那么大,能讓百姓稱之為青天肯定是他表現的夠好,至少表面功夫做的足夠好。
“不對啊,五爺,這事兒不太對。”蘇景殊打斷白玉堂的怒罵,準備將這事兒從頭到尾順一遍,“在荊州
水災之前,王倫在官場和民間的名聲都非常好,是不是”
白玉堂捏著拳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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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災之事處理的好,他的名聲就能更上一層樓。”蘇景殊問道,“他為什么放著到手的政績和名聲不要,寧肯餓死那么多百姓也要捏著糧食不松手”
賑災是個技術活兒,能把賑災干好,處理其他的政務也都不在話下,所以想迅速升官的官員都是哪兒有災往哪兒跑,越難的事情越能證明他們的能力。
王倫前些年經營名聲經營的那么用心,肯定是個想繼續往上爬的,為什么這時候忽然不要名聲了
換個角度,他要那么多糧食干什么
荊州遭災后缺糧食,朝廷賑災直接從周邊各地調糧過去,運的是糧食不是賑災銀。
朝堂上下都知道荊湖兩路的糧食無法自給自足,遇到災荒有錢也買不到糧食,直接運糧食過去最方便。
克扣賑災銀的話他能理解,可賑災糧截下來還得想辦法把糧食換成錢,大批糧食堆在糧倉那么惹人注目,荊州又正經歷著災荒,他何必這么招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