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一分為二,一隊車少人多,一隊車多人少。
白玉堂看著身后足足五輛大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以為這幾輛車里裝的都是包大人和隨行差役的行李。”
蘇景殊笑的眉眼彎彎,“五爺看錯了,都是我的。”
包大人出行是輕車簡裝,辦完正事兒就回京城,他出行是搬家,接下來三年都不會挪窩,所以他的行李比包大人多很正常,白五爺和小諸葛這種出遠門只帶幾身換洗衣裳和錢才不正常。
白玉堂讓隨行的車夫去趕后面的車,他自己坐前面趕車,“五爺以前出門連衣服都不帶。”
只要銀錢帶的足夠多,到哪兒都缺不了他的衣服穿。
蘇景殊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不怎么友好的笑容,“五爺可以專心趕路,我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窮鬼聽不得富家公子的出行日常,再說下去他們的感情十成十的要破裂。
一行人慢悠悠的順著官道前行,為了和前頭的隊伍錯開到達時間,路過景致好的山溝溝或者可以修整的小縣城時還停下來磨蹭磨蹭,如此磨蹭到第四天中午才終于看到州城蓬萊縣的城門。
日當正午,城門處人來人往看著還算熱鬧。
沈仲元去尋城門衛兵表明身份,白玉堂對著城池點評,“還行,城里的人挺多,比想象中好多了。”
蘇景殊坐在馬車里等沈仲元回來,聽到白五爺的話回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登州祖上好歹闊過,不至于禁了海運就就沒法活。”
現在窮不代表以前也窮,這么大的城是祖上傳下來的。
朝廷禁止登州百姓出海經商,百姓還能以造船為業,他們這兒靠海,祖祖輩輩都和海打交道,造船工匠的技術比其他地方的工匠更加高超。
早年還沒禁出海的時候,登州兼邊境重鎮、外交口岸、物資中轉三重重任,地近北虜號為極邊,遼東高麗都是來這兒和大宋做交易,且常年屯兵四五千人防備遼國來犯。
慶歷二年范文正公推行新政時還在登州設了澄海營和水師營,就是駐扎在丹崖山東麓的刀魚寨,寨中官兵春戍外島秋還陸岸,對海上的防備并沒有放松,包大人這次過來巡視的就是澄海營和水師營。
就算朝廷在密州板橋鎮設立市舶司,就算朝廷將高麗朝貢的入口改到了明州,就算登州現在因噎廢食離餓死就差一點點,他們這兒也是個人口超過十萬的大州。
換成那些人口不到萬戶的小州,知州一個人就能把持整個州府,連設通判的資格都沒有,只有戶口過萬的大州才有資格設置知州通判雙層保障。
白玉堂跳下馬車活動筋骨,看著人來人往的城門口悄悄松了口氣,不管怎么說,登州州城熱鬧總比荒僻沒人住強。
來的路上總聽他們蘇大人說登州禁了海運之后如何如何,他以前也沒來過這地方,
弄得他以為登州的日常就和荊州遭水災時一樣。
現在看來好像還不錯,不擔心接下來三年天天跟著這小子吃糠咽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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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有錢也買不著想要的東西。
蘇景殊揉揉臉打起精神,“放松放松,也沒有艱難到吃糠咽菜的地步。”
再窮的地方也有富人,不讓百姓出海經商又沒說不讓他們出海打魚,別忘了登州還有鹽,私鹽盛行的地方有錢人肯定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