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這就不懂了,科舉考試也有很多門道。”程元愜意的咂了口茶,“只要朝中關系夠多,就算大字不識一個也能被點為狀元郎,沒準兒他這三元及第是官家為了圖吉利才點的呢”
他上次回京時官家還不是如今這位,眾所周知,當今官家和已經殯天的仁宗皇帝關系不好,繼位
后迫不及待要踹掉仁宗朝的老臣培養親信也說得過去。
姓蘇那小子有點學問被朝中高官看好,秋闈春闈的主考官完全可以看在同僚的面子上給他個好名次,他兄長蘇軾又為官家所喜,殿試上愛屋及烏點他為頭名也很正常。
狀元不稀奇,大宋建國以來那么多狀元,平平無奇無所建樹的多了去了,比起這位狀元郎,他覺得來登州巡視海防的包黑子更難纏。
李坤給鸚鵡喂了點水,不緊不慢的說道,“程大人,咱們這位蘇通判和包拯關系頗好,我可查到他離京時是和包拯同行,你就不覺得他們臨到登州才分開有些刻意”
他是個沒有考過科舉的商人,讀書認字只為經商,的確不知道科舉考試中的彎彎繞繞,但是他知道大字不識一個絕無被點為狀元的可能。
皇帝只是容易被蒙蔽,不是說皇帝是傻子,他沒參加過科考也知道殿試是皇帝親自主考,什么關系能讓皇帝把大字不識一個的家伙點為狀元
要是狀元那么好當,他程元怎么不弄一個當當
是狀元郎的名聲不夠響亮還是龐太師的關系不夠硬總不能不當狀元是他不想當。
也不知道這蠢貨怎么當上的知州,通判上任連查都不查,愣是在州衙里穩如泰山的等到人來才裝模作樣的打聽兩句,也是他失策,覺得這蠢貨好拿捏就和他合作,再讓他選一次他寧愿、算了、還是選這蠢貨吧。
和聰明人打交道風險太大,還是蠢點好。
人蠢有官還有背景,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合作伙伴了。
李坤捏碎手里的鳥食,平復好心情后繼續說道,“程大人,你就不怕包拯和那姓蘇的是一伙兒的”
登州彼岸是高麗,再往東去就是倭國,這里的確是海防要地,但是近年來并沒有異族入侵海境之事,登州的海防駐軍也稱得上是精銳,朝廷完全沒有必要派包拯來巡視海防。
比起巡視海防,他覺得包黑子更像是來查上任通判暴斃而亡之事。
程元放下茶杯,“蘇通判的確可能和包拯是一伙兒的,但是莊主別忘了,就算是包青天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他在官舍的時候試探過,那小子言語間對包拯沒有半分維護,可見包黑子在他心里并沒有多少分量。
想想也是,姓蘇的和龐昱有交情可以說是在國子監臭味相投玩到一起去了,包黑子鐵面無情,非親非故的怎么會和素不相識的半大小子有多少交往,肯定都是傳聞夸大。
“京城小報傳的沸沸揚揚,那小子可是剛到京城就幫開封府破獲好幾起大案。”李坤嘖了一聲,“他要是沒有點兒本事,皇帝怎么會任他為御史還讓他隨包拯去巡按襄陽”
“有本事和當貪官又不沖突。”程知州聳聳肩,“莊主放寬心,下官敢打包票,那小子將來肯定比下官還貪。”
小報上亂七八糟什么都往上寫,大多都是子虛烏有編出來的故事,拿小報當真顯得很沒有文化。
李坤
冷靜,這蠢貨還有用,暫時不能殺。
程元不知道他的小命兒在丟與不丟之間來回徘徊,繼續和眼前人說他覺得新來的通判有貪官之資的理由一二三。
首先,那小子和龐昱交好。
其次,他剛到登州就嫌棄官舍不好。
最后,蘇通判對他的試探都是“還好還好”“好說好說”,可見是個沒主見容易利誘之人。
李莊主安心,他自己就是貪官,最清楚貪官是怎么成為貪官的,再說了,貪官和貪官之間有感應,他看人很準,信他肯定不會有錯。
房梁上,剛剛找過來就聽到程元大放厥詞的白五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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