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著女子臉頰薄紅汗淋漓的模樣,不禁同情地長嘆一口氣。
心道如此好的姑娘,怎的就淪落成了里頭這樣人家的童養媳。
從白晝等到天黑,季半夏端著熬好的藥踏過門檻。
苦澀的中藥氣味夾雜著人身上干凈的竹香,瞬間飄彌整個屋子。
噠、噠、噠
木屐碰撞地板發出的聲響令陸雩驚醒。
他半撐著手肘起身,抬頭望去,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好漂亮的古代女子
她高且清瘦,著一件霧深紫色的粗紗衣裙,長發垂肩,用一根同色系的發帶倌起。膚色算不上白皙,但那種健康的小麥色反而更顯得整個人富有神采,格外襯托出五官美麗、深邃,有一種異域風情的俊氣美感。
與陸雩對視之間,她那雙琥珀色的狹長鳳眼,冷淡斜瞥,明明流光似水,卻偏生帶著一股令人能瞬間打寒顫的威壓與強勢。
陸雩看她都看得呆了。
這,這就是他的未婚妻
季半夏蹙眉,“發什么呆趕緊把藥喝了,我們還要連夜趕驢車回去。”
說罷,把藥碗塞到陸雩手里。
陸雩下意識捧起藥碗大口喝了起來,結果下一秒整張臉蛋就因為強烈的苦味皺成一團。
季半夏丟過來一粒蜜餞。
陸雩雙手一捧,接住了,然后撕開外頭包裹的一層糯米紙,將蜜餞含進嘴里。
唔,好甜。
蜜餞果干的甜味就像她身上自然的甘香一樣,轉眼便沖淡了湯藥的苦。
隨后,等吃完藥,不知道是不是沒睡醒,陸雩還是一整個恍惚的狀態。一切就跟做夢似的,他懵懵懂懂地聽這女子安排,與一堆貨物、干柴和稻草被推上了一輛露天驢車,在鄉野間的泥濘土路中穿行。山路顛簸,一上一下,差點沒把他肚里的藥汁又吐出來。
身前揮鞭趕路的粗布衣車夫,茫茫夜色下有別于現代的原始景色。
望著漫天稀稀拉拉的星光,此刻陸雩才終于有一種穿越了的實感。
他轉頭看了眼身側的女子,強忍著嘔吐,硬著頭皮開口問道“半半夏,小姐姑娘,請問我們還有多久到”他心想這樣稱呼她可以嗎
季半夏掀起眼皮,涼薄語氣中含著一絲嘲諷“這會不叫我娘子了”
“娘子”脫口而出時陸雩就后悔了。他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大抵是為了緩解尷尬,機智地加上一句“啊哈”
季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