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道,當年我在登聞院呼風喚雨時,你還不知在哪個山溝溝里受訓呢。說罷,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玄黑色令牌,正面以篆書寫著“登聞之劍”四個字,反面則小楷寫了“大道之行,天下為公”八個字。
傳劍見狀臉色一驚,“你怎么會有登聞令?”
蕭金衍說:“見此令牌者,如院長親臨,傳劍,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跟你問話?”
傳劍遲疑了半晌,四周打量了一番,蕭金衍說你放心,無論你說什么,外面也沒人能聽見。傳劍這才道,“你說的不錯,溫大人這番出行江南,其實是奉院長之命,前去揚州見一個人。”
“什么人?”
傳劍搖頭,“這幾年來,登聞院與宇文狗賊在朝堂內勢如水火,日子并不好過。年初,皇上壽宴時,在宇文天祿的牽線下,西楚派來使臣,向皇帝獻了一個女子,據說這女子傾國傾城,如謫仙下凡,美艷無雙,皇上寵幸,封為臻妃,結果宇文天祿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三月前,我們得到院內弟兄密報,說宇文天祿與西楚暗中勾結,密謀造反,并用西陲十九城作為交換,立下了文書。誰料,那使臣返楚路上,被一伙強盜所殺,那封書信也下落不明。李院長得知此事,派人暗中調查,得到消息,說那書信在揚州城,于是派溫大人前去。”
蕭金衍問,“書信丟了,宇文天祿會置之不理?”
傳劍恨然道:“這半年來,登聞院與一笑堂已暗中交手數十次,我們死了幾十個弟兄了。哼,當然,他們一笑堂日子也不好過。只是,雙方并沒有公開翻臉而已。”
蕭金衍這才恍然,原來登聞院與一笑堂之間的斗爭竟到了這種地步。這次登聞院二號人物被殺,就算不是宇文天祿干的,也脫不了干系。以李純鐵的性格,登聞院與一笑堂勢必會有場拼殺。這幾年來,蕭金衍隱居蘇州,不想摻和這些江湖紛爭,可如今溫哥華一死,于公于私,他都不能置之不理。
于是道:“揚州這件事,你告訴我時間、地點和人,剩下的去做。”
傳劍從懷中取出一張二寸見方的紙條,上面寫道:八月十五,揚州百花樓,桃花為媒。傳劍道:“這張紙條是出事那晚,溫大人親手交給我的。當時我還奇怪,這么重要的東西,他怎會交給我。現在想來,多半他已料到自己會有不測。”
蕭金衍將紙條接過來,沉吟道:“八月十五,揚州百花樓,桃花為媒?不對,這種天氣,哪里來的桃花?”傳劍說我也清楚。蕭金衍心中打定主意,“看來,我要去一趟揚州了。”
當下,蕭金衍將登聞令牌給傳劍,叮囑道:“你立即返回京城,見到李純鐵,幫我捎一句話。”
傳劍不肯,非要留在蘇州城,要給溫哥華報仇,蕭金衍訓道,“如今登聞院形勢危急,數百弟兄性命危在旦夕,你不以大局為重,逞什么義氣?這是命令!”
傳劍正容道:“是。不知要給李院長傳什么話?”
蕭金衍站起身來,在房內走了幾步,這才道,“告訴他,就說:把埋在槐樹下的那壇酒給我取出來,我饞酒了。”
傳劍一臉茫然,“什么?”
蕭金衍敲了他腦袋一下,“讓你回去傳話,可不是讓你問為什么的。收拾東西,趁天黑之前出城!”
傳劍從后院越窗而出,蕭金衍端起茶壺,倒了一杯水,正要喝下去。忽然賈夫子出現在了他身前,嚇得蕭金衍差點沒嗆到,不滿道:“賈前輩,麻煩您下次出來之前,能不能先打聲招呼,我的心臟不太好。”
賈夫子道:“那壇酒埋在登聞院三百年了,你真要動它?”
蕭金衍說:“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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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分我一口?”
“為什么?”
賈夫子有些急眼了,“我來好好跟你講講道理,第一,當年我在登聞院講過學……”
蕭金衍更正道,“李純鐵說那是一次教學事故……”
“管他呢,反正我也算半個登聞院的人了,有好東西咱們也不能便宜外人,對吧?第二,今天,我還救了你一條命,跟你討口酒來喝,并不是太過分吧。第三,咦,人呢?”
蕭金衍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