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衍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大茶壺嘴長三尺,蕭金衍在宇文霜側面站住,揚起壺嘴,給宇文霜倒開水,管事的就在旁邊看著,也不做聲。
宇文霜卻故意找他搭茬,“蕭金衍,聽說你當過武林盟主,怎么混到了這步田地?”蕭金衍沒有理她,宇文霜又道:“我還聽說,幾年前你給李純鐵當走狗,日子過得很是風光啊。”
蕭金衍不悅道,“我過什么樣的日子,似乎與你無關吧,怎么,宇文姑娘調查的這么詳細,是準備給宇文大人招婿嘛?”
宇文霜冷笑,“就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蕭金衍說這可是你說得啊,我現在就撒尿,說著放下茶壺,做事要解褲子,當啷一聲,一柄軟劍抵在了蕭金衍要害之處。
“你試試啊?”
蕭金衍嘿嘿一笑,“我就這么一說,宇文姑娘莫要生氣,你若沒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堂子里挺忙的,就不耽誤你了。”
宇文霜不知為何,每次見到蕭金衍吃癟,就沒來由的開心,將軟劍收回,盤在了腰間。蕭金衍看了一眼,咂舌道,“沒想到,都是穿褲子的人,沒想到你的腰帶這么秀!”
宇文霜的流光軟劍,乃藏劍山莊鑄劍大師蒙天德親手鍛造,薄如蟬翼,軟如輕紗,不用之時,可盤在腰間做配飾,在曉生江湖百劍譜中,排行第三,是宇文霜十八歲生日時,宇文天祿送給她的禮物。
“蕭金衍!”宇文霜冷然道,“一個大男人說話如此粗鄙,活該在青樓中做龜公!”
蕭金衍也不甘示弱,道:“一個女人,穿成男人模樣,出入風月場所,還來什么百花盛宴,難道你還想弄個花魁,做磨鏡之交?”
宇文霜眼見在口舌之爭上討不到任何便宜,俏目含霜,終于動怒,指如閃電,三道真氣從指尖射出,蕭金衍猝不及防,被封住了穴道,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你不是嘴硬嘛,再說一句,信不信我讓你血濺當場!”
蕭金衍穴道被封,動彈不得,只得點頭,“我信!”
他暗中運功沖擊穴道,卻發現宇文霜點穴手法有些奇特,試了幾次,真氣運到玄谷穴,便泄掉一半,經過沖帶二脈時,又泄了個干凈,根本無法形成一個有效的周天。
宇文霜冷笑,“別枉費力氣了,別說是你,就是我爹穴道被封,若無外力,也解不開。”
話雖如此說,卻有些夸大的成分,宇文天祿乃先天通象九品高手,曉生江湖雖未將他排入天榜,一是因為他武功之高,深不可測,二來是畢竟是朝廷權臣,一個江湖小報,也不敢拿他開這種玩笑。二十年前,他武功已晉入天下絕頂高手之流,這些年來極少動武,卻隱約成為張本初之后的天下第一人。
宇文霜如此說,是想讓蕭金衍斷了沖穴的念頭。果然,蕭金衍神色緩和下來,厚著臉皮道,“宇文姑娘,你看咱倆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是不是你對我有些誤會了?”
宇文霜道:“就憑你剛才說得那番話,死一百次也不足為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