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衍見他目露悔恨之色,暗想:這個毒圣薛皮皮,性格有些喜怒無常,行事也亦正亦邪,但若只論長相,棱角分明,相貌堂堂,想必當年也是一風流美少年,于是安慰道,“家家都有難念的經,更何況,大丈夫何患無妻,也許哪天,貴夫人回心轉意……”
毒圣嘿嘿一笑,“沒有機會咯!”
“為什么?”
“當年我忙著修習醫術,與薛包爭奪醫圣傳人之位,冷落了她,后來我輸給了薛包,得了空閑,在江湖上尋了她三年,終于讓我在開封府找到了她,才知道她嫁給了當地一個姓孫的富商當小妾。”
薛皮皮似乎回憶起陳年往事,默然不語。
蕭金衍問,“現在呢?”
薛皮皮伸手比劃了一下,指了指桌沿,“現在,他們家墳頭的草,差不多這么高了吧。”
蕭金衍心中打了個激靈,連夾了一個包子遞給他,“前輩,吃包子!”
吃完早餐,蕭金衍很自覺地會了鈔,兩人回到了薛神醫家,還沒有進門,就聽到薛宅之內傳來薛神醫的哭聲,兩人心中稱奇,這大清早的,薛神醫這是要唱哪一出呢?
來到門口,只見薛神醫披頭散發,左手抓著一根雞腿,右手抓著一把紙錢,邊吃邊往聚寶盆(火盆)里送。
薛神醫痛哭流涕道,“皮皮兄啊!你我雖斗了二十多年,但終究都是薛家的子孫啊,昨兒還有說有笑的,今天就駕鶴西游,離我而去了,咱們薛家就剩下我自己了,也沒個一兒半女的,這是老天爺讓我們薛家絕后啊!”
“也不知,你現在到了奈何橋沒有,這輩子你害了那么多人,不知道閻王爺能不能給你安排個好人家投胎,我這給你燒點紙錢,到了那邊,千萬別省,再不濟,給我投胎做個兒子也成。”
薛皮皮看到這情景,氣得哭笑不得。
薛神醫哭了片刻,又啃了一口雞腿,連連嘆氣,“早知道如此,這醫圣傳人位子,我讓給你就是了。”
薛皮皮與薛包相斗多年,沒料到今天他會說出如此動情的話來,心情有些激動,大聲問:“此話當真?”
薛包看到來人,啊的一聲嚇了一跳,“你竟然沒死?”薛皮皮沒好氣道,“我死了,下半輩子誰跟你斗?話說回來,剛才那些話,你說得都是真心的?”
薛包故意裝糊涂,“哪句話?”
“你把醫圣傳人的位子讓給我。”
薛包哈哈大笑,“我不記得說過這句話啊。”
薛皮皮把蕭金衍拉到薛包面前,“不信的話,你問問他!”
蕭金衍心說這是你們的家事,把我一個外人拖進來摻和什么,暗中打定主意,也跟著裝糊涂,把皮球踢了回去,“前輩,您說我應該聽見了呢,還是沒聽見?”
薛皮皮將手放在后面,暗中運功,整個手掌變成了醬黑色,正是毒圣賴以成名的黑砂掌,這是一門極厲害的毒功,若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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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人身上,斷然沒有活下來的機會,這一招是暗中向蕭金衍警告。
“你好好回憶一下,不然,我可以幫你回憶一下。”
蕭金衍看在眼中,這是要威脅我呢,我連五毒童子的毒都不怕,還會怕你的毒掌不成?可是,與五毒童子武功低微不同,薛皮皮除了是用毒高手外,武功也是半步通象,就算不用毒,殺我也是易如反掌,這個如何是好?
轉念又想:我蕭金衍俠義之人,富貴可淫,威武可屈,怎么能昧著良心說話,于是道,“好像,大概,說了。”
薛神醫眉頭一皺,拍了拍腰間的針囊,拖著長音問:“嗯……?”
薛神醫的金針天下無雙,可以救人,自然也可以殺人,殺人救人,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