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經究竟是什么?”
張本初道,“他不僅僅是一本武學秘籍,還描述了天地運行規則的終極奧義,分物經和理經,若能參透武經,將掌握人間至高無上的力量,也只有這樣,才能有與書劍山一戰之力。只可惜,當年我只觀書一夜,看到牛氏三大定律,那水月洞天就坍塌了,連武經的三成都沒有參透。三百年來,我窮盡各種方法,想去找到那水月洞天,卻不得法而入。”說到此,張本初自嘲道,“說到底,當年我不過是機緣巧合下窺得天道一隅的幸運小子而已。萬幸的是,山河氣運圖并沒有落入他們手中,否則陸玄機為人間保留的一絲機會,也將不復存在。只可惜,我時日無多,否則可以跟你說三百年來我對那表意文字的參悟。能看懂這文字的,除了至高天道,也只有守劍人了,將來你若能遇到守劍人,可以跟他討教一番。”
蕭金衍說我見到他們跑都來不及,又怎么可能跟他們討教,再說,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啊。
張本初問,“你的仇人問你住在哪里,你會告訴他嗎?”
“不會。”
“如果他將刀橫在你脖子上呢?”
蕭金衍呃呃兩聲,“為了保命,可以考慮一下。”
“同理,你可以把刀架在守劍人脖子上,逼他們說。當然,書劍山上既然出了一個陸玄機,也難保不會出第二個陸玄機。”
張本初的身體逐漸變得越來越淡,有些虛無縹緲,蕭金衍知道,他這一尊雷相法身,已遭到了嚴重的損毀,如今只是憑借一口真氣,強行給自己交代后事。
“這方洞天,也算守護了天下二十年,只可惜,世事難料,人心叵測,終究毀在了孫千古那個叛徒手中,虧我當年和王半仙十分看好他。蕭金衍,有機會,殺了他。”
蕭金衍想起孫千古斬殺崆峒掌門時的武功,撓了撓頭,“前輩,這個有些強人所難了。”
張本初道,“又不是讓你現在殺他。此人狼子野心,終究會將在江湖上掀起一陣風雨,不過他心胸狹隘,也不足為慮。我所擔心的,是另外一個人。”
“誰?”
張本初還未張口,身體逐漸淡化,他沖蕭金衍比劃了個手勢,終究沒說出聲來,空間一陣扭曲后,消失在一方天地之中。
蕭金衍還來不及傷感,離火洞天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兩大宗師境高手之戰,已將這方天地變得極不穩定。
院中那口離火井中,巖漿開始向外流出,所到之處,一切化為了灰燼,將整個空間逐漸吞噬。
蕭金衍早已悟出,他所在的空間,也不過是一處幻境而已,如今空間毀去,他自然會回到世間。
巖漿逐漸淹沒他的腳,將他整個人吞沒,他腦海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識。
當在醒來之時,山風陣陣,繁星滿天,他依舊站在了沙坪峰后山懸崖旁。
在那一方洞天,稻花開了兩次、稻米熟了兩次,然而在山頂,時間只過去了半日。
一切,仿佛做了一場夢。
但是,蕭金衍知道,這并不是夢,因為他的識海之中,那一個個跳躍的字符,依舊在閃爍,如一顆顆星辰。
李傾城、趙攔江在他身旁護法,看到蕭金衍睜開眼,道:“你終于醒過來了。”
蕭金衍有些納悶,“你們怎么在這里?”他低頭往山腰看去,御劍山莊燈火通明,琴瑟絲竹聲傳了上來,又問,“賞劍大會不是結束了嘛,怎得山下還那么熱鬧?”
李傾城道,“你絕想不到,光明神教與御劍山莊搞在了一起,今日大會后,那魔教妖女率領教眾拜山,孫千古正門大開,親自將那妖女迎了進去,如今正在擺宴呢。我們怕你遇到問題,趁亂登上山頂,卻沒料到你竟如老僧入定一般,一站就是五六個時辰。”
蕭金衍苦笑一聲,“你們不知這六個時辰我是怎么熬過來的。話說回來,魔教又怎么會跟御劍山莊合作呢?”
由于幾次三番被東方暖暖算計,原本對光明神教并無惡感的蕭金衍,此刻也改口稱魔教。
趙攔江道,“從山莊的一個家丁口中探知,魔教奉東方不亮之命拜訪御劍山莊,要建立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也不知謀劃什么。御劍山莊剛列入八大門派,除了孫千古之外,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高手,魔教這些年來遭到宇文天祿打壓,實力大不如以前,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余威仍在。只是,東方不亮、孫千古兩個野心家聯合起來,對整個江湖恐怕不是好事。魔教口碑向來不佳,御劍山莊與他們聯合,不怕江湖上的人非議嗎?”
蕭金衍想起東方暖暖說過,東方不亮三年前曾去過書劍山,此番與孫千古的聯合,會不會與那座山有關?
(本章完)